她像個跳蚤一樣原地蹦躂,看得江詢又好氣又覺得好笑。伸手在她額上彈了一下,火上澆油,「讓你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康以檸確定好了時間,扭頭又來咬人,「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把你按在這裡揍一頓時間也是夠的,你自己想清楚。」
江詢要死不活地哼了聲,很識時務地沒再擠兌。
康以檸不滿地瞥著他,扯起袖子就往店裡拽,「你打了我,我現在合法向你索賠,快去給我買冰淇凌!」
不願意配合的人重得像頭倔強的牛,康以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到冰櫃前。
冷冷的寒氣往外冒,花裡胡哨的包裝一下子就抓住了眼球。
康以檸挑挑揀揀地拿了個千層雪,隨後習慣性地又要去拿三色杯,才摸到個邊緣,手腕就被抓住了。
康以檸:「?」
江詢抓著她的小爪子往上提,意有所指地,「我覺得你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
江詢喜怒難辨,一雙黑色眼睛格外認真,「我是你男朋友。」
「……」
康以檸真覺得他今晚是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
翹著食指,指指自己,再指指他,「你前一個小時才把我按在電影院裡親,我這記性是得壞到什麼地步才能忘?」
這個回答大概是令人滿意的。
康以檸看見江詢笑起來,膚白唇紅,在冷色燈光的照耀下,猶如妖孽般耀眼。
隨後,妖孽俯下身,重新挑了一個,放在三色杯旁邊的香草味圓筒。
嗓音溫柔鋪開,「記得就好。」
康以檸:「……」
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那段,關於冰淇凌的對話。
——同吃一個甜筒什麼的,那是男朋友才有的待遇。
沒想到他真的會把這種幼稚的對話放在心上,康以檸半是尷尬半是甜,耳朵尖尖也悄咪咪地紅了起來。
臉上微熱,低眉順眼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夜風寒涼,江詢怕她凍手,出來前還買了兩個暖寶寶放在口袋裡,給她熱著。
一邊往家裡走,一邊撕開甜筒包裝,然後就著自己的手,遞到她嘴邊。
康以檸下意識想拿,江詢反手躲了一下。而後手腕微斜,再度遞過來。冰涼的觸感在唇上點了點,像客氣的敲門磚。
康以檸:「……」
這個時候,小區裡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都等著守歲,路上倒是沒什麼人。
月光和燈光明亮,即使有樹影遮掩,依舊能清晰地看見對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他不說話,視線卻很直白。像是不懷好意的獵人,就等著她上鉤。
康以檸耳廓還在發燙,升騰起來的曖昧氣氛像月光一樣籠著人,蒸著人臉色薄紅。別彆扭扭地張了嘴,嘴唇和牙齒觸碰到頂上濃厚的雪糕,涼得抿了抿唇。
不習慣於這樣過於黏糊的氣氛,康以檸咬了一口就低了頭,含含糊糊地說了聲,「好了。」
舌尖在唇角飛快地舔了舔,還不清楚嘴邊還有沒有剛才沾上去的,就聽江詢嗓音極輕地問了句,「確定?」
康以檸:「……」
感覺前方有個大坑。
僵在原地,康以檸還沒想好回答,就被攬住了腰。陡然拉近距離的溫度裡,有人款款喊她,「康檸檸。」
「……」
江詢摸著她的發尾,溫柔蠱惑道,「抬個頭好麼?你男朋友有事兒找你。」
康以檸:「………」
月亮藏進肥厚的雲層裡,光線柔和下來,涼風搖著樹影,晃著糾纏成一片。
身後有大朵煙火綻放,交相疊印著,照亮著天幕之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