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檸:「你跑哪兒去啦?這麼久都不回來」
江詢往前走,聲線溫柔了一度,「買了點東西,馬上回來。」
……
他們兩個全須全尾地回到包廂,十分默契地對剛才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
康以檸小小地抱怨了兩句太慢,被江詢輕描淡寫地哄過去。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陳辭脫去外套,露出脖子上那一道,扎眼的抓痕。
溫語起先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房間裡除了五彩燈球以外就只有顯示屏能照明,光線的不足讓她心生懷疑,但又因為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湊過去看。
一來二去的,就被陳辭發現了她鬼鬼祟祟的視線。
以為她是忽然被自己的美色迷住,陳辭還覺得挺高興。壞笑著靠了過去,嘴上還在調戲,「看什麼呢寶貝兒?」
他這一靠近,溫語就看仔細了。
三道明顯的紅痕從他頸側一直延伸至鎖骨,破了皮的地方血跡還沒幹,尤為新鮮,一看就是剛弄上去的。
想起康以檸剛才的話,溫語不敢相信地回頭看了一眼,正斯斯文文地,給康以檸拿魷魚絲的江詢。
壓著嗓音問陳辭,「你們出去打架了?」
陳辭不知道溫語口中說的打架是在單指他和江詢打了一架,還驚悚她是怎麼知道他倆合夥在外面幹了壞事。
但常年在他媽面前撒謊那一套促使他腦筋還沒轉過來,嘴就先否認了,「哪有?哪有打架?」
溫語指著他脖子,「那這是怎麼回事?」
「哪有怎麼回事?」陳辭遲疑地摸了摸,微微刺疼的感覺令人渾身一僵,拿下來稍微一捻,還有點粘手。
這就知道是出血了。
陳辭一邊在心裡罵那些沒用的窩囊廢,只會使貓爪子娘兒們,一邊還在嘴硬,「我脖子癢。」
為了使自己的藉口聽起來更為可信,他隨口胡謅了句,「昨天穿的毛衣,扎著了。」
溫語:「……」
溫語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默默地撈過了他的手掌,提起來。
五個指節,三個都破了。
柔聲細語,「所以毛衣袖子長到手指上來了?」
眼看瞞是瞞不住了,陳辭毫無仗義可言,馬上就把江詢供了出來,「不是啊媳婦兒,我這是見義勇為啊,真不是打架!」
他指著江詢,一臉的冤枉,「這又不是我地盤兒我能掀什麼浪啊?那還不都是為了幫他?你說我這麼大一男子漢,能站在原地看他捱揍麼?」
康以檸看到陳辭動作,還挺好奇,「啥?」
沒有一個男孩子能忍受,另外一個雄性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詆毀自己形象。
江詢斜眼一掃,語調微寒,「麻煩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嗯?」康以檸從他背後探出一個頭,滿臉的不贊同,「現在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就是,」陳辭積極舉報,「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他自己上趕著挑釁人家的啊,我可是無辜的。」
康以檸趕緊坐起來,「還有這種事?!」
戰爭既然開始了,就沒有一直站著捱打的道理。
江詢涼颼颼地看著陳辭,也開始告狀,「他硬逼著人家叫他爸爸,這才被抓的。」
溫語連忙回頭去看陳辭脖子,眼神嚴厲。
陳辭氣結,「嘿!你這個人,那你還說人家廢物,激得人憋著最後一口氣都要爬起來踹你,你怎麼不說?」
江詢冷嘲一聲,「我可沒掛彩,也沒跳著腳罵街。」
康以檸:「???」
他還得意上了?
陳辭呵了聲,氣得抓了抓頭髮,「我那是罵街嗎?我那是怕我媳婦誤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