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寧還在廚房裡忙著,陳悠抓著江詢上上下下看了兩眼以後,就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一樣,嗖地一下又回了廚房。
一點都沒有剛才拉著康以檸不肯鬆手的心疼模樣。
江詢:「……」
兩個媽媽都在裡面,客廳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江詢正想著先去洗手間裡洗把臉,康以檸就從樓上下來了。
穿著短袖短褲的家居服,手腳修長白皙。
長長的頭髮綁成顆小丸子,一看見他就撲了過來,「嗯?」
揪著領子,捏著他的下巴來回看了兩眼,圓溜溜的眼睛危險地眯成一條縫,「這是從哪兒出軌回來的?」
「……」江詢肅著張臉隨她擺布,「人在廚房裡,你去收拾吧。」
他這不按套路出牌,害得她的戲也演不下去。
康以檸退開一步,手在背後扭得連七八糟,「我這就是提前告訴你,你要是敢,會有什麼後果。」
江詢:「什麼後果?」
「也沒什麼,」康以檸歪著頭看他,「不就是個社會新聞頭條嗎?」
江詢:「……」
「不過那個時候,」康以檸磨磨蹭蹭地補充完整,「你估計是看不到了。」
不用補充完整也知道她是要殺/人。
江詢無奈地笑了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沒給她安全感,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堂而皇之地誇她,「傻。」
康以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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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過去,隨著時間的減少,陳秀榕也一天比一天更嚴格。
桌上的卷子越堆越多,還未吃透的知識點越剩越難,題也就越寫越亂。
第一輪複習早在補課和開學的兩個月裡結束,比起江詢的魔鬼式提高,康以檸成績明顯上下波動得厲害。
至於原因,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
天氣炎熱,心裡焦躁,一直到這個學期都要過去,狀態都不怎麼好。
一個人咬牙撐著的日子註定是脆弱的。
康以檸這天晚上背書怎麼都背不順暢,自己能察覺到的遊離卻拉不回來,只有嘴在動,腦子卻是空的。
嘴巴打結,身體疲憊,再次忘了下句以後,鋪天蓋地的挫敗感猶如流沙,將人結結實實地掩埋在失望之中。
康以檸崩潰地將臉埋在手臂裡,頭一次發覺,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那麼聰明,未來也依舊還是很遠。
但還是不想放棄。
只要一想起康至謙和孫立梅給她家的帶來的傷害,她就覺得,即使是倒在了沼澤裡,即使是死,都要爬出來,繼續往前走。
在心裡數了三個數,康以檸咬著牙關從桌上爬起來,抽噎著抹掉眼淚。
盯著面前這一排排的鉛字,再度執起筆,一筆一劃地寫下那些總也記不住的,或許明天依然會忘記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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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哭得太厲害,第二天醒來,眼睛尚未消腫。
康以檸困頓地拉開門,江詢已經在等她了。
見到她的那一刻倦意自然消散了大半,江詢迎上來的動作稍微一頓,問她,「眼睛怎麼了?」
康以檸低著眼,嗓音沙啞地撒謊,「昨晚水喝多了。」
江詢半信半疑,指尖輕輕戳著她的眼周,「真的?」
略微刺疼的觸感讓康以檸閉了眼睛,卻依舊不想多談。
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真的真的,不然還能是什麼?快走快走,我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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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波折無論如何算是躲了過去,康以檸還未來得及鬆口氣,陳秀榕又帶了一個壞訊息。
這次的期末考試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