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他沒有事情隱瞞以後,賀寧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在賀昭落地松城那天,飛回了榕城。
落地之後,她瀅沒有回家,也沒聯絡任何人,單槍匹馬,從容淡定地進了孫立梅的病房。
孫立梅花康澤的錢向來是不心疼的。
進了單人病房,賀寧掃了一圈屋內的人,上到康至謙下到康裕都在病房裡待著,倒是整齊。
見到她來,劉素青還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對著床邊的楊瑤使了個眼色,自己迎了上去。
「阿寧來了?怎麼也沒聽阿澤說,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賀寧無視了劉素青臉上的笑,淡聲道,「都在是吧,正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了。」
「……」
劉素青雖然圓滑,年紀也比賀寧大,但因為文化水平不高,家庭條件也一般,對態度冷淡軟硬不吃的賀寧心裡一直都藏著一股怯意。
現在看著她明顯是有架要吵的架勢,也不想撞槍口,立馬就回到了人堆裡。
「我聽說前兩天家裡出了點新鮮事,特地回來看看。」
賀寧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看向孫立梅的眼神淡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十五年前的事情,我看在檸檸的份兒上很多話都沒說過,我自己寢食難安覺得對不起那孩子另當別論,但造成您今天人老了,身體強壯神智卻不清了,不僅公然地帶著不要臉的小三登堂入室,還妄想把一切責任推到我女兒頭上這一點!!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賀寧盯著孫立梅,字字誅心,「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流產,康澤不會沒有兒子。」
劈頭蓋臉的一番話說得在場的人臉色都白了幾分,尤其是楊瑤,被賀寧強大的氣勢壓得差點沒站穩。
孫立梅勃然大怒,「你!」
「這一點,」賀寧輕飄飄打斷她的話,「你怎麼否認,怎麼死都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都沒用。」
「」
「我賀寧就算死了都會把這筆帳記得清清楚楚,是你,害死我兒子的。」
賀寧來勢洶洶,就連康至謙都被震得半分音量都發不出來。
孫立梅躺在床上氣喘如牛,眼睛瞪得老大,「你,又不是我叫你雨天出去的,你自己生的那個賠錢貨你自己不管你賴誰?這件事就是你們兩個小娼婦的錯,給我潑髒水,你以為我會順了你的意?這事你就是說破天了,你去法院告也是告不贏的!」
「是,你是沒讓我雨天出去,你只是天天在家裡指使我做牛做馬,你只是讓你的寶貝孫子天天哭叫,我晚上睡不著,白天伺候你們,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怎麼可能神經衰弱?怎麼可能睡過頭?又怎麼會注意不到有車過來?!」
提到最深的那道傷疤,賀寧不可抑制地紅了眼眶。
忍了這麼多年,讓了這麼多年,也恨了這麼多年,直到站在這裡的這一刻,她都無法釋懷。
不想露出弱態,賀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攝人的視線在眾人的面上一一刮過。
「你們以為話說多了就是事實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怕了你們了?」
「」
「我不用去告,因為我只是來提醒你們一聲!你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安的什麼心,唱的什麼戲,閻王爺都給你們記著的。」
「實在活不下去了,」賀寧眉目剛硬,字字音重,「就早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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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室內一片冷清。
賀寧喊了兩聲檸檸沒聽見應聲,上樓正想敲門看一下康以檸在不在房間,院子裡忽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
眉目倏然一冷,轉身回了主臥拿好了東西,便又下來在沙發上坐下了。
與此同時,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