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檸把這話從心裡過了一遍,頓時覺得有些不能接受,「意思是你早就看出來了?」
溫語慫道,「那不是挺明顯的嗎?」
見康以檸不相信,溫語還拉了個隊友,老老實實地把陳辭給供了出來,「陳辭都知道呢。」
溫語這個上揚的聲調,著實傷害了康以檸脆弱的小心臟,「他也知道?合著全世界就我不知道?」
溫語弱弱地:「啊」
其實溫語還是受了陳辭的提醒。
因為溫語先前情急之下說錯話誇了江詢好辣,為了平息陳辭的醋勁兒,她編了一個康以檸和江詢是一對的謊言才算勉強安撫住。
後來在醫院遇見他們,陳辭自然就把他們當成情侶,謊言當面被揭穿了。
原以為會被狠狠折騰一番,卻意外發現陳辭沒什麼大的反應,還傻乎乎地自己去問。
她還記得陳辭是這麼說的——
「他倆不是一對兒?呵」
那個囂張跋扈且睥睨一切的模樣,溫語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他如此篤定,溫語好奇就多問了兩句。
問到後來陳辭不耐煩地揪了她的臉,沒好氣地說,「男人最瞭解男人了,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
「你等著看吧,你那閨蜜要是不跟他,這輩子也甭想嫁得掉了。」
「???」
「還有,你那小腦袋瓜子能不能少琢磨點別人?琢磨我就行了!」
「………」
因為陳辭的話,接下來每回康以檸提起江詢的時候,溫語都會不自覺地留心一下,漸漸地也就感覺出來了。
但因為兩個人似乎一直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她也就沒有多問。
誰知道,康以檸居然比她還遲鈍。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打上遲鈍標籤,康以檸還傻不拉幾地覺得奇怪,「可是,他一直都沒說過啊」
別說說了,就連個稍微直白一點的眼神都沒有,她怎麼看得出來啊?
溫語知道她現在心情肯定很複雜,也不好打擊她,只能順著毛擼,「可能他比較害羞,不敢告訴你?」
康以檸想都沒想,「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啊?」溫語輕聲細語,「畢竟你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只是說如果啊,那不是很尷尬嗎?」
這一下猶如醍醐灌頂。
江詢的疏遠,溫柔,沉默似乎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
康以檸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疼,嗓音也低了下來,「可那是江詢啊」
這可是一直陪著她長大的江詢啊。
溫語受了她的影響,像說悄悄話一樣藏著嗓音問,「所以呢?」
康以檸脫口而出:「所以我怎麼可能會讓我們變得尷尬?」
也許是因為接受了溫語的說法,康以檸變得有些焦躁。
她不能想像有朝一日,江詢會在一段關係裡處於這麼低的位置。
也不能想像那個懶散到囂張的少年其實也有,這樣失意的時候。
即使這個人,是她自己。
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燙,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好。
「我還想和他一起畢業旅遊,還想和他一起上大學的,我這麼多年」
康以檸結結巴巴地說,「這麼多年就,沒想過分開,怎麼會讓我們尷尬?」
聽出她情緒不穩,溫語輕聲安慰了兩句,「既然如此,那你答應他就好啦。」
「他都沒問,我答應什麼啊?」
溫語直到現在才聽出點頭緒來,暈頭暈腦地問,「那你現在是在苦惱,他不來跟你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