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不下去康以檸也沒勉強自己, 洗漱一番以後直接就去了學校。
她去的早, 班裡人還不到三分之一。
梁欣看到康以檸的時候, 還以為自己讀書讀到老眼昏花了, 直愣愣地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說,「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康以檸擺了擺手, 含糊道, 「睡不著。」
梁欣看了看左右,見沒人注意, 抽了本書直接跑到教室後面去,和康以檸咬耳朵。
「是不是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康以檸收拾書本的手一頓,「沒有啊, 為什麼這麼說?」
「沒有就好,你可得看好你家那位啊。」
康以檸眉心皺起來,總覺得梁欣是想告訴她點什麼, 「怎麼了啊?」
梁欣:「哎呀你也知道我是住宿生,你們走讀的回家以後我們還是要上晚自習的。」
「嗯,知道啊。」
「所以啊,你家那位不是在和四班那個吳思瑤畫板報嗎?昨天晚上第一節 晚自習上課之前我看見他們兩個了,好像是在研究畫什麼圖案。」
梁欣小聲嫌棄,「吳思瑤那聲音,我的媽啊,還好你是沒聽見,我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掉完了!」
「……」
「一會兒這也難一會兒那也不會的,我估計這板報畫到最後,她就出個嘴。」
「……」
見康以檸不說話,梁欣心裡也有點沒底了。
「你別怪我多管閒事啊,你這眼睛看著也挺大的,怎麼就看不出來自家男人多槍手?就這麼把他扔下了,那不跟,肉包子打狗似的,有去無回啊?」
康以檸:「……」
她覺得江詢可能不會喜歡這個比喻。
送走班長,康以檸本就陰鬱的心情更是蒙上了一層忐忑。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沒救。
只要想像一下江詢對吳思瑤有求必應的畫面,心尖兒就像是被人用指甲鉗住,結結實實地發疼。
想起昨晚那個夢境。
甚至覺得可以買個墨鏡,直接去外面擺攤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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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中午的午飯江詢倒是和他們一起吃了。
只是彼此之間各懷心思,誰都沒有心思開口,也就這麼沉默了下去。
到了放學,江詢說還剩一點收尾沒有完成,要畫完了再回去。
康以檸走出校門,臉上表情很淡,「我今天約了朋友,你們先回去吧。」
秦可寶看了一眼吳頌,「我們送你去?」
康以檸眼刀一掃,一個人朝著對面的公交車站走去。
秦可寶不敢再跟,哭喪著搓了把臉,拿出手機給江詢匯報情況。
只不過一秒,對面回答——
知道了。
冷淡得讓人窒息。
甩掉秦可寶和吳頌以後,康以檸重新回到學校門口。
夜色中的校園很空蕩,僅有一部分住校生偶爾從某個角落拐出來。
麻麻天色下,孤魂野鬼一般。
教學樓外只有一條寬闊的校道,康以檸沒地方躲。
視線在周圍的樓體上轉了一圈,最後鎖定黑板正對面的政教處二樓,摸著黑溜了上去。
時間走到六點。
校道兩邊的路燈依次亮起。
盡頭處,少年校服筆挺,帶著一身清雋,緩緩而來。
康以檸看著他在黑板前站定。二樓處有一盞大燈,恰好懸在他頭上。
素手執筆,落下的粉塵與光源一起,籠在他身上鑲了一道金邊。
江詢寫字速度向來快,筆走龍蛇一筆一劃自帶從容飄逸。
康以檸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