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檸不聽,左右扭著身子掙紮了兩下,沒掙開,氣得擰著脖子回頭罵人,「腿瘸了有什麼關係,他那不是坐著呢嘛?!」
她還能給他造成什麼二次傷害不成?
江詢困得眼皮都睜不開,耷拉著的視線不僅沒溫和窩囊下來,反而還有種不耐煩的意味,說出來的話也格外不客氣。
「你老實點,想都別想。」
比起這種直白的不耐煩,江詢對她,更多時候用的都是自小磨練出來的一套迂迴戰術。
雖然氣人,但絕不至於嚇人。
待遇忽然變低,康以檸心裡一緊,有種自己想抱的不是自己的小姐妹秦可寶,是他老婆的錯覺。
乍然相逢的熱情被江詢這麼一打攪,頓時就消了大半。
康以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兩眼以後,秉著早上絕對不招惹江詢的原則,十分有眼力見兒地忍了。
沒事。
她安慰自己,今天還長,總有機會兇回來。
康以檸原以為,江詢說秦可寶腿瘸了,是大家聊天時的慣用的誇張說法,旨在阻止她過度熱情造成傷患的二次損害。
然而,在看見秦可寶右腿上那明晃晃又硬邦邦的石膏時,她忽然發覺,自己還是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江詢背上的傷就已經夠猙獰可怕的了,誰知道他們居然還把秦可寶的腿給打折了?!!!
康以檸震驚又詫異,猶豫了半晌還是沒忍住問,「他們這麼狠的嗎?這得坐牢吧?你們沒報警嗎?」
秦可寶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己裹得動彈不得的右腿,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那啥,不是檸姐,是我跑的時候沒注意,從臺子上跳下來,掉溝裡了」
被圍堵的那天晚上天色太暗,他又太過緊張,也是慌不擇路了。
看著沒多高的臺子,跳下去的那一瞬,右腳受到強烈衝擊,頓時就動彈不得。
追上來的那群人也不知道是嫌他身上髒,還是被他蒼白的臉色嚇住,也都只意思意思地踹了兩腳便都散了。
所以除了右腳骨裂了以外,身上倒是沒吃什麼大虧。
康以檸都不知道該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
稍稍安心了一點以後,人就難免開始想要翻舊帳。
想起自己發的那些訊息都如同石沉大海,康以檸問,「那我給你發訊息你怎麼也不回?手也折了嗎?不知道人會擔心?」
秦可寶苦著張娃娃臉,解釋道:「手機也掉溝裡了,我媽生氣不肯給我買,電腦也鎖上了,我在家裡這一禮拜,悶得都快長草了檸姐。」
康以檸:「……」
話說到這份上,倒是沒什麼可挑的。
視線在從左到右依次掃過身邊三人。
吳頌手臂上掛著彩,幾塊淤青面積頗大,看著就疼;江詢臉上的傷好了一些,但背上的恐怕還早;秦可寶就不用說了,腿都斷了一隻。
全是傷殘。
康以檸:「你們仨可真有出息。」
有出息的秦可寶注意到康以檸說話的時候,另外兩人的脊背都繃直了點。
視線在江詢破了的指節上停了停,他有些迷茫,「詢哥,老吳,你們倆這是怎麼了?也掉溝裡了?」
吳頌老大不痛快:「掉你大爺。」
見他們都沒解釋的意思,康以檸翻了個天大白眼,「這倆二貨給你報仇去了。」
秦可寶:「啊?」
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抱著做都做了,怎麼能讓自己人吃虧的心理,康以檸著重描述了一下江詢背上的傷口,成功將秦可寶說得眼淚汪汪。
伸手就捧住了江詢的手。
秦可寶:「詢哥——」
江詢抗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