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完了?」康以檸不敢置信。
江詢懶懶地嗯了聲,「怎麼?」
「選擇和填空的後兩道你也會?」康以檸探過頭去看他的卷子,深深懷疑他倆拿的東西不一樣。
江詢稍稍往後讓了點,「你今天還挺講究。」
康以檸:「?」
江詢:「還知道找理由。」
康以檸:「……」
合著是覺得她抄答案來了。
「誰說我要看你的了,」康以檸移開視線保護著自己最後的尊嚴,「誰知道你的對不對。」
她嘀咕著又審了遍題,將題面上出的條件羅列在草稿紙上,來來回回地琢磨,沒一會兒就寫滿了一張。
從表面上來看,碩果纍纍。
實際上也就是練了練字。
再看看江詢,和她一樣的白紙上只簡單地列了幾個式子,連計算的草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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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以檸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
心浮氣躁地壓了壓火,她忍不住問:「這幾題跟老師剛才講的不是不一樣嗎?你是怎麼寫的啊?」
江詢嘴欠:「手寫的。」
康以檸:「……」
眼見炮仗精要翻臉,江詢收了玩笑心思,撿起桌上的中性筆刷刷地開始寫步驟。
他做正事的時候神色自然冷肅,語氣卻還挺無奈。
「腦子能不能轉點彎?別什麼坑都往裡跳行不行?」
康以檸頂嘴,「最大的坑不就是你!」
最大的坑沒管她的挑釁,繼續說:「多餘的條件不要就不要了,你猴子掰玉米呢?都要了拿得走嗎?」
康以檸嘴上不饒人但身體卻很誠實,湊過去看的時候還忍不住催,「你跟我一塊兒拿不就拿得走了嗎?廢話多,趕緊寫!」
江詢:「……」
他真是上輩子欠的。
江詢一道解題過程堪堪寫完,張文輝就回來了。
看見他倆湊一堆兒,還以為是有什麼分歧。
「討論什麼呢?哪兒卡住了?」
張文輝端了個透明茶壺回來,淡色的茶水裡漂著幾朵白色菊花。
他沒忙著去看卷子,拿過倆小孩的紙杯,為他們添水,「菊花茶防中暑,多喝點。」
康以檸和江詢乖巧道謝。
張文輝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隨後拿起江詢的卷子,來回掃了兩眼。
肉墩墩的臉上滿是意外。
他設定題目的方式一直都很固定,百分之六十的基礎題加上百分之三十的拔高題,最後的百分之十是留給有能力的學生的附加題。
因為知道這倆孩子的基礎差,怕他們心裡上有壓力,他特地做了點調整,將百分之十的附加題換成了拔高。
雖然容易了很多,但就算這樣,要全部解出來也需要一定水平。
還是在規定時間內。
張文輝扶了扶滑下來的眼鏡,又看了一眼從頭至尾都沒什麼表情的江詢。
因為都沒人沒說話,他還在草稿上寫步驟,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出錯。
雖然的確也沒錯就是了。
但這也實在是
太寵辱不驚了點兒吧?
像是賭石商人開了塊璞玉,張文輝莫名還有些激動。
想誇他兩句,一抬眼就瞟到了一旁,還在眼巴巴地等著講解的康以檸。
找回了點正常情緒,張文輝和藹地笑了笑,「沒事,來,我們一起來看看。」
等康以檸完全弄懂了這四道拔高題後,剛好也到了下課的時間。
張文輝給他們畫了範圍預習,送到門口了都還不忘叮囑時間緊迫,讓他們回去買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