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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得遠遠的,臉上帶了幾分猶豫之色,大概是也不確定要不要叫初蘅。
所以初蘅先開口了:“朱阿姨。”
說著便朝她走去。
朱秀麗忍不住拉著她的手摸了摸,聲音裡帶了一點哽咽:“蘅蘅是真的變成大姑娘了……越長越漂亮了。”
初蘅笑了笑,然後問:“您身體還好嗎?”
哪怕後來被奶奶接回去了,可初蘅始終還是記得當年朱阿姨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的。
只是當初家裡的老房子早就賣了,所以後來的這些年裡,初蘅也始終沒有機會再和她見面。
看見她們倆說話,季正誠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其實家裡人都知道,一年到頭下來,他少有這樣高興的時刻。
季正誠說:“朱姐,別在外面站著了,一起來吃飯吧。”
朱秀麗大概是還有些想要推辭,但初蘅將她拉進來了,輕聲道:“朱阿姨,正好,好久沒和您說話了。”
大概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初蘅,所以今天的朱秀麗也是格外的嘮叨——
“杜昊已經工作好幾年了,去年結婚的……我們家在家屬院的老房子也賣了,添了點錢,買了一套三居室。”
“其實我現在有退休金,杜昊自己也賺錢了。他們父子倆總是勸我別這麼辛苦了,但我……哎,我看著先生這樣,真的不忍心。”
其實這個家裡的主人家,從當初的三個人,變成了如今只有季正誠一個人,本來是用不了這麼多司機傭人和廚師的。
可季正誠還是將當年家裡的這些人一直都留了下來。
朱秀麗也曾經提過一次辭職,說是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從前好了,如今有了退休金,家裡的條件也寬裕了許多,可以不打這份工了。
可誰知道,季正誠聽她這樣說後,立馬將她的工資給提了一倍,又特意和管家說了,往後她在這個家裡不用幹活,覺得難受了可以隨時休息。
說到這裡,朱秀麗也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們都知道先生為什麼這樣。太太沒了,季褚也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這個家都不成家了。可能看到我們這些老人,他心裡能覺得好受些吧。”
已經走遠的他挽回不了,所以他便極力留住還能留住的。
聽見朱秀麗這樣說,初蘅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季褚已經給褚阿姨上好了香,這會兒已經下樓來了。
而季正誠緊隨其後,手中還牽著了一條大狗。
是一條精神奕奕的德牧犬。
季正誠抓著那條德牧脖子上的狗繩,對著站在一旁的季褚笑道:
“這條狗是住前面的那家人養的,後來他們家有小孩出生,不想養了,所以我就把狗帶回家來了……你來看看,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德牧了嗎?”
和季正誠說話時,季褚總有些不自然——不是冷淡,不是疏離,更不是怨恨,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自在。
聽見季正誠這番話,季褚也沒看他,只是“嗯”了一聲,然後蹲下身去,去逗那條毛色光亮、看起來被養得很好的狗狗。
見這對父子倆這樣,朱秀麗嘆了口氣,然後低聲道:“不是什麼別人家不想養的狗,是先生專門去外面買回來的。”
季褚從小就喜歡德牧,可惜褚曉天生對狗毛過敏,所以從前家裡是不準養狗的。
從剛學會走路的年紀開始,季褚就很眼饞別人家的大狗,想要玩狗也只能去別人家——每次回了家還必須先將自己從裡到外洗一通。
季正誠從前也是不喜歡兒子玩狗的——他是個一等一的嚴父,無論季褚喜歡什麼,他都生怕兒子玩物喪志。
可到了現在,為了討好一年到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