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便走了,驅車離開了住宅。在車上,他給七叔打了個電話。
七叔那邊有些吃驚:“哦?剛剛不是才見完面嗎?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只是來確定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劉易斯說,“無論我明天提出什麼,你都會投贊成票。”
七叔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一笑:“你知道你聽起來像什麼嗎?”
“嗯?”劉易斯一時沒明白,“像什麼?”
“像老修。”七叔說。
劉易斯的心跳忽而漏了一拍:我像他嗎?
“當然了……”七叔又說,“我還是那一句,雞蛋和石頭之間我肯定選石頭的,你放心。”
“按你這麼說,”劉易斯卻道,“我還需要證明我是石頭了。”
“哈哈哈!”七叔爽朗地笑起來,“這是最好的!”
劉易斯握了握方向盤,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明天的會議上,六叔會缺席,我爸也不會出現。這足夠證明了嗎?”
七叔似乎相當意外:“你確定嗎?”
“我確定!”劉易斯說,“他們都不在,只要你站在我這邊,那我們不就是石頭了麼?”
七叔卻道:“可是,要是他們都缺席,那這個股東大會是開不成的。因為要有2/3的股東出席才可以……”
“我哥會來。”劉易斯說。
七叔聞言一笑,說:“哈,那你們真的是石頭。”
“那明天見。”劉易斯愉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車子裡放著一張紙——就是他在阿伊尼亞雪山的時候,劉修斯留在他床頭的東西。
這是六叔在集團裡利用職權之便工程造價造假貪汙300萬的證據。
300萬,聽起來對於這些有錢人而言好像不是很多,光是劉易斯現在在開的這輛車就不止這個價格了。而六叔貪汙肯定也不知貪這麼一點。但要拿到確鑿證據的,就只有這一點了。
然而,按照本國的法例,按照200萬來判,六叔也至少要坐十年的牢。他肯定是不樂意的。
六叔雖然不知道劉易斯意欲何為,但既然劉易斯拿得出證據,他就自然乖乖聽話。
於是,第二天,六叔便沒有出席股東大會了。
在開會地點附近,劉易斯遇見了劉修斯。
他的心情是很激動的,多日未見的劉修斯與以往一樣,看起來神采奕奕,猶如永遠不會感到頹喪一樣。
劉易斯朝劉修斯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激動,讓自己與平常一樣雲淡風清。劉修斯卻上前,擁抱了劉易斯:“好久不見了,我的小易。”
劉易斯的“雲淡風清”瞬間就繃不住了,心臟急促地跳動起來,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還好,劉修斯很快就放開了劉易斯,不然劉易斯可能要窒息而亡了。
劉易斯干咳了兩聲,便說了別的話來轉移注意力:“既然你能讓六叔不來,為什麼不索性讓他按照你的意思投票呢?”
劉修斯笑了:“因為我要做的事情,會讓他很難投贊成票。”
“寧願坐牢也不肯贊成?”劉易斯驚訝地說。
劉修斯聳聳肩,說:“誰知道呢?我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險比較好。”
“那七叔呢?”劉易斯不禁有些擔心,“說不定這對於七叔而言也是很難贊同的?”
“那可不一樣,”劉修斯說,“老七是一個沒什麼榮譽感的人。”
劉易斯還想說什麼,劉修斯卻又道:“對了,老劉是真的不會來吧?”
“嗯,下了足量的安眠藥的,蓮子姐確認了——既不會傷害他的身體,也不會讓他太早醒來。”劉易斯說。
“確定嗎?”劉修斯其實想確定的只是老劉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