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帶著諷刺意味,但易如故卻特認真地點了點頭。
簡茶信他才有鬼,但還是敷衍地探手摸了摸他的頭。
唔,還挺燙的!
又摸了摸自己對比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她不是醫生,摸額頭根本摸不出來是不是發燒。
所以她上了樓,拿來溫度計,遞給他:「塞到腋下測測體溫先。」
易如故很確定自己病了,但多嚴重他也不知道,便乖乖量體溫。
簡茶繼續坐在他對面吃麵條,還不忘叮囑他:「你一邊吃一邊量吧,不然待會兒麵條糊了不好吃。」
易如故很想說,就算不糊也不好吃,但他不好嫌她手藝,便有些胡攪蠻纏地說:「你餵我吃我就吃!」
簡茶覺得哪怕她脾氣再怎麼溫和,也會被易如故這混蛋氣死。
又不是斷了手,居然還要她餵。
她扒完自己的麵條,發現他還是沒有動筷子。
簡茶想到女朋友的責任和義務,便只能狠狠嘆氣,然後坐在她身邊,端著碗認命似的餵他。
易如故這才笑了起來,覺得被人伺候著吃麵條的感覺很爽。
簡茶雖然覺得這傢伙簡直就是個麻煩精,但她也理解他現在這種缺愛缺出病的狀態,便也沒說什麼,沉默著餵他吃完早餐。
放下碗筷,體溫也量好了,簡茶瞄了一眼:「三十八度五。」
這傢伙還真病了。
她覺得這是因為他痛失親人所致,完全沒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走吧,我帶你去看病。」
簡茶雖然對他讓她餵飯這種事情耿耿於懷,但想著人生病了,便也很是理解,甚至很為這傢伙心疼的。
他唯一的家人去世了,以後他要是病了,也只能她來照顧他了。
她雖然是女朋友,但這世間對自己最好的始終還是親人。
她帶上錢包,牽著他的手出門。
陳家村太小,並沒有小診所,隔壁村倒是有,簡茶打算帶他去那裡打針。
不是沒想過回城裡,可她覺得人好好跟著自己出來,生了病,怎麼著也得治好再送回去吧!
所以,她便帶他到隔壁村的醫生那裡看病。
醫生姓熊,醫術非常好,在這村子裡經營了近三十年,周邊的人但凡有個病痛都會來他這裡看。
簡茶來得早,小診所沒幾個人,簡茶用方言跟醫生說易如故發燒了,醫生給易如故塞了支體溫計,片刻過後,取出來:「三十八度五。」
燒得還挺兇的。
醫生又問了易如故一些問題,然後開了退燒藥和肌注。
肌注就是屁…股針。
易如故想到要脫褲子打針便一陣恐怖,連忙說:「我吊水成麼?」
大夫說:「吊什麼水,吃點退燒藥打幾針就好了。」
這是鄉下小診所,大夫還是老觀念,發燒之類的儘量吃藥,不行就肌注,吊水這個極少。
易如故還在討價還價:「那我吃點退燒藥就好了。」
大夫很固執:「你這已經屬於高燒了。」
簡茶也覺得易如故這傢伙特別麻煩,她激了他一句:「你打針不會哭吧!」
易如故橫她一眼,說:「激將法對我沒用。」
簡茶只能翻白眼了。
易如故倒不是怕打針,他就是無法接受這種把褲子脫了戳一針的感覺。
而那大夫根本沒搭理他,已經拿出一次性針頭抽取藥液了。
這一針,已經逃不過了。
易如故只好對簡茶說:「你出去等我,記得關好門。」
簡茶好無力啊,有誰願看他的屁…股,但她還是聽話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