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行了,好無聊啊,好無聊。”一名青年男性躺在髒亂潮溼的地上,慵懶地搖著頭,語氣充滿了無力,彷彿整個人除了腦袋以外連個手指頭都懶得多動。
“唉,難道現在就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可以做嗎?”在那兒搖了好一陣頭後,末日終於憋不住了,對著旁邊的墨淵說道。
本以為這傢伙會問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聊,結果居然把一個大活人當空氣。
墨淵就站在他身旁,位於海涯之上,吹著海風,把目光放向遠方,聽著末日那若有若無的抱怨。
這些抱怨實際上都是對祂發的牢騷。
“哎,我說啊,這才回來幾天,被逆影姐教訓了一頓,我現在手頭上的活都忙得做不完。”墨淵也是敗給了這個比自己還孩子氣的末日,好糊弄是不假,但這性格實在有些折磨。
“你可倒好,還無聊,招人的事兒,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管了?”
“我之前都說了,新人的事兒,都交給手下去管。”看到墨淵終於答理自己了,末日嘻嘻一笑,“我只喜歡去招攬那些有價值的強者。”
“強者嗎?”墨淵在心中默唸道,微微偏頭,看了一眼站在兩人稍後方,那個始終保持著恭敬姿態的男人,或者說,雄性類人生物。
面板蒼白,黑色暗瞳,一頭血色長順柔發,只比自己稍高一點,沒什麼肌肉,反而有些瘦弱。雖然穿的也是黑色袍服,但材料與款式跟教會的完全不一樣,沒有那麼寬大,反而有些緊身,並且只到攔腰的位置,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色的獸皮中長褲,露出赤裸蒼白的腳。
被末日降服,成為他的手下,卻獨立於教會之外,這種傢伙,末日手裡似乎不少。
“喂,站在後邊那個。”墨淵突然毫無徵兆地喊了一聲。
“墨淵大人,您呼喚我?”那人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恭敬地朝著墨淵的背影行禮。
“對,就你,叫什麼名字?隸屬於哪個種族啊?”墨淵隨口問起,彷彿問的就是無關緊要的小問題,跟“今天吃了麼”一樣自然。
這位有禮貌的手下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前方的末日,等待著主人的回應。
可末日似乎並沒有要對自己的手下下達指令的意思,他直接對著墨淵打了個大哈欠,“啊——,真是的,你問他幹嘛呀,直接問我這個當主人的才對。就比方說,難道我問你的寶典,‘喂,你是誰的書’,它會告訴我,你是它的主人嗎?”
“那你倒是回答呀,在地上躺了這麼久,還以為你睡著了呢。”墨淵沒好氣地說。
“哈哈,你不是最擅長操弄人心與靈魂嗎?那你猜猜,看一下能不能猜中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末日躺在地上,用充滿興趣的眼神看著墨淵,似乎在等待某個樂子的發生。
呵呵,去探測末日的靈魂,除非自己是瘋了。墨淵白了他一眼,然後再度把注意放在後方的男人身上。
瞬間,男人感覺有什麼東西衝進了自己的腦袋,肆無忌憚地攪拌著自己的腦海,難以忍受的疼,臉上瞬間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望向墨淵背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厲的血色。明明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魔力的流動,甚至連一個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沒感覺到……這傢伙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雖然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他死死地咬著牙,身體依舊保持著挺直,尊敬謙卑的模樣,沒有發出任何一絲一毫的聲音,哪怕緊縮的腳趾頭都快鑲嵌進地面的岩石之中。
“哦,名字叫法託加,是吧?一頭噬心魔,難怪沒有直接暈死過去,實力還不錯。”墨淵淡淡地說道。
“呼,呼——,多謝墨淵大人誇獎。”名為法託加的噬心魔呼了口氣,腦海中的劇烈疼痛在一瞬間散去,整個人頓時獲得如釋重負般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