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回去睡覺!”
***
越澤當然沒有回酒店休息。
他直接飛回了北京,找到越父的秘書——對方先一天飛回了北京處理集團這邊的事務。
不等老爺子吩咐,越澤已經將越父出事的訊息給一力壓了下來,將所有人瞞得滴水不漏,集團裡沒一個人知道車禍這個訊息。
而秘書也是剛剛才知道越父出車禍的訊息,此刻面對著越澤,一時間也慌得六神無主。
越澤低聲開口問了:“他之前……見過什麼人沒有?”
越澤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只剩下了疲倦:神情疲倦、聲音疲倦,就連仰靠在座位裡的姿勢都是疲倦的。
他的那雙狹長的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便越發顯得眉骨高——越家的男人都是這樣高眉深目的長相。
其實就只是問這麼一句話,根本不用越澤專程飛回到北京來問,可他還是特地回來了。
也許是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敢驗證,卻又不得不求證,所以才選擇這種最曲折的方式。
秘書將越父先前幾天的日程都找了出來,一一都告訴了越澤,但卻沒敢說越父和叢玉見的那一面。
畢竟眼前的大公子之前是鐵了心要拿這個繼母開刀,而越總卻是搶先一步,先將太太送去了國外,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恐怕大公子會遷怒於自己。
只是秘書不說,越澤也知道父親在生前必定見過叢玉。
見對方有所隱瞞,越澤也不逼問,只是讓對方走了。
等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越澤重新打量起了房間裡的一景一物。
這是越父的辦公室,裡面的一切都是按他的喜好來佈置的。
其實越澤知道,越父並不喜歡生意上的事情,但卻也矜矜業業在集團裡幹了十幾年,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他其實有自己的所愛,但卻過於慈悲,慈悲到誰都不想辜負。
越澤將辦公桌上的電腦開啟,有密碼,但他卻很輕易地破解了。
密碼是他和越嶺的生日排列而成的數字組合。
鎖屏被開啟,電腦桌面上還保留著其主人上一次使用的痕跡——郵箱介面開著,裡面是讀了一半還沒讀完的業績報告。
關掉那封郵件,然後越澤便看見了郵箱裡的最後一封郵件。
郵件是秘書發來的,裡面沒有多餘內容,只是附件裡有一個音訊。
心情異常平靜地,越澤將那個音訊點開了。
不出所料,裡面傳來的正是自己的聲音——
“我現在還是願意救他,就像你一直希望的那樣,一個健康的、完全匹配的器官,我願意給他。”
“我沒有媽媽了,如果越嶺也和我一樣,我就救他。”
越澤突然就覺得很可笑。
為自己,也為父親。
越澤一直都恨自己的父親優柔寡斷,不願傷害任何人,最後卻辜負了所有人。
可到了此刻越澤才發現,其實他比自己更能豁出去。
越父的身體一直有頑疾,根本無法做捐贈手術——先前叢玉幾乎要將越家所有的親戚都拉去配型,可也從沒考慮過他。
他的身體是不能做捐贈手術的,家裡所有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