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採訪結束回到臺裡,季融融被聞宋捉去了剪輯室一起剪片子。
因為他們的攝像機從出地鐵站起就一直開著,所以季融融再次在影片裡看見了那個年輕的肇事車主。
季融融總覺得自己之前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人,再結合對方一看見她便躲開的行為,她就更覺得奇怪了。
聞宋發現她在發呆,忍不住提醒道:“專心點。”
“哦哦。”季融融嘴上應著,又將影片拖回了兩分鐘前,按下暫定,“這個鏡頭待會兒可以用。”
正是他們在樓下時拍到那輛停在外面的寶馬車時的鏡頭,季融融偷偷記住了那個車牌號碼。
趁著藉口去上廁所的功夫,季融融將那個車牌號碼發給了盛子瑜,讓她幫自己查一下車主。
盛子瑜好奇:“你查這個幹什麼?”
季融融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便警告道:“死胖頭魚,我不是查狗男人出軌好不好,是工作上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盛子瑜“哦”了一聲,假裝相信了。
胖頭魚欠打歸欠打,但辦起事來還是靠譜的。
不到半小時,季融融便收到了她發過來的簡訊,上面正是那個車牌主人的資訊。
季融融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難怪她覺得那個年輕人眼熟,原來對方之前是在越氏集團上班的司機!
季融融又看了一眼胖頭魚發來的資訊,上面顯示這輛車是去年八月份上牌的。
她放下手機,看向聞宋,“這個老人家的兒子什麼時候出車禍的呀?”
聞宋正在剪片子,聽見這話,心不在焉地答道:“不是和你說了嗎,出國讀書前一個星期出的車禍……七八月份左右吧。”
季融融沉默了:“……”
她又去翻聞宋之前發給自己的資料,然後終於找到了確切的日期:
8月12號。
而那輛肇事車是8月9號上的車牌。
也就是說……那輛車上牌之後不到一個星期,就出了事故,還是嚴重到涉及人命的事故。
季融融越想便越覺得不對勁。
肇事車主之前的工作不過是越氏集團裡的一個司機而已,怎麼就買得起這麼貴的車?
再加上對方開了好幾年的車,怎麼會像新手上路一樣,車子上牌不到一個星期就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
雖然這些奇怪的地方都可以被解釋——可能人家當司機只不過是富二代來體驗生活、可能越是開車熟手就越是會因為不注意出車禍——可季融融還是覺得奇怪極了。
聞宋那邊正在搗鼓採訪影片,大概是因為唯一的兒子去世,影片裡的老人面容難掩憔悴。
老人家的聲音清晰地在小小的剪輯室裡響起——
“我也不是什麼偉大的人……我孩子沒了,就希望那多一個年輕人能好好活下來,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季融融猛地一把抓住了旁邊聞宋的胳膊。
聞宋原本正在專心工作,被她這麼嚇了一跳,當下便皺眉道:“季融融,你幹嘛?”
季融融:“我……”
她終於知道整個事件到底奇怪在哪裡了!
去年夏天、去年夏天……越嶺哥哥不就是去年夏天剛換的器官嗎?
肇事車輛8月9號上的車牌,那個老人家的兒子8月12號出的車禍,之後老人家就做主將兒子身上的健康器官捐獻出去了……偏偏就是這樣巧,越嶺哥哥就是在那個時候換的器官。
再加上那個肇事司機和越氏集團之間的聯絡,季融融很難不將這場車禍往其他方向聯想。
可她從小和越嶺哥哥一起長大,季融融心裡清楚,越嶺絕不會是那種為了自己活命、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