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該多看看想象力豐富的小說,能拓寬自己的想象力,這小說太現實了,小孩子太早接觸太現實的東西沒有好處。”
“我都快十九歲了,還小孩子呢。”陶然笑著說。
“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小孩子,”盛昱龍說,“小寶貝。”
一句突如其來的“小寶貝”叫的陶然滿臉通紅,他拿書遮住了盛昱龍的臉,說:“你別這樣。”
盛昱龍聽了這話卻激動起來了,因為那天晚上陶然也是一直窘迫而緊張地對他說:“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別這樣,別哪樣?這話欲拒還迎,刺激的他腎上腺激素騰騰地往上躥。他就伸手抓住陶然手裡的書,拽過來扔到床上,然後伸手反扣住了陶然的脖子。
陶然說:“你幹什麼呀……”
盛昱龍笑著看他,眼睛裡熠熠生光,說:“陶然,我真他媽稀罕你,想拼命疼你,給疼不給疼?”
陶然滿臉通紅,說:“不給。”
盛昱龍猛地將他拉了下來,他便撲倒在床上,頭埋進被子裡,貼著盛昱龍的臉頰,那臉頰是火熱的,他的臉頰也是火熱的,蹭在一起。盛昱龍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說:“你摸摸我的心跳多塊,都是為你跳的。”
陶然試圖坐起來,卻被抓著不能動彈,兩個人的臉頰貼在一起,熱氣燻得他暈頭轉向,他覺得自己又要落入盛昱龍的陷阱之中了,便說:“你少花言巧語,你心不跳就死了。”
“就算死了,你摸摸我,我的心都會再跳動起來。”
情話越說越假,陶然掙脫不了,就狠狠掐了一下盛昱龍的胸膛。盛昱龍吃痛便鬆開了他的手,他趁勢坐直了身體,把盛昱龍從他腿上推開,跳下床說:“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再上你當的!”
盛昱龍笑著在床上坐了起來,說:“行了,我不鬧你了,你看你的書,我睡我的覺。”
陶然卻不肯再到床上去了,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盛昱龍蹬了鞋子躺到了床上,陶然趴在椅背上,心還在劇烈跳動。剛才他居然……了,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震驚的事情了。
盛昱龍不再鬧他,轉而去安靜地睡覺,可他的臉卻越來越紅,甚至於有些燥熱難耐,他抓緊了手裡的書,緊張地盯著盛昱龍看,好像唯恐盛昱龍突然看他,會發現他的異樣。他太年輕了,血氣方剛,身體一旦興奮起來就很難平息。他又覺得心煩意亂,書也看不下去,只好把頭埋在椅背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和盛昱龍這樣的成熟男人不同,陶然這樣的年輕男生,在一開始發覺自己對男人有感覺的時候,並不會感到所謂的困惑,害怕,糾結。這好像就是性發育的一部分,就像春天來了,種子開始萌芽開花,一切朦朧而自然,絲毫沒有扭曲感。同性戀的苦惱都是從具體愛上某一個男人開始的,察覺自己喜歡同性這件事本身,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苦惱。
陶然想,他可能是被盛昱龍給影響了,因為盛昱龍在愛他這件事上表現的自然而強烈,好像愛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盛昱龍那麼正常,優秀,也不再讓他覺得同性戀都是娘娘腔,都是變態。
他感到很羞愧,想自己口不對心,明明那麼討厭盛昱龍的觸碰,身體卻背叛了他的心,以前兩個人在床上昏天暗地的也就算了,那時候盛昱龍比他還興奮,激動,他有一部分是被迫的,可是如今,盛昱龍好好的,就好像是吃飯一樣隨便撩撥了他一下就去睡覺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卻……了。他無力地趴在椅背上,手往下垂著,拿著書。
今天依舊大雨,梁成東也沒出門。餘和平今天休息,吃了飯就幫他打掃衛生。下著雨,實在不是打掃衛生的好時候,梁成東見他要拖地,就制止說:“別拖了,你歇一會吧。”
“我想幫你乾點活。”餘和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