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歲寒的工作室和陶臻的三家店都在年後復工了,一開始都只是半營業,工作室全員居家辦公,陶臻的店只接外賣。
情況逐漸穩定後,才重新走上流程。
陶灼所在的畫室必須嚴防死守,跟著教育局一個月一個月的觀望,成了最慢的一批。
老闆要被兩間畫室的租金給逼瘋,無奈開發了新技能,讓大家從三月份開始上網課。
陶灼摸索熟練以後,好歹沒有失業,不用去厲歲寒那兒當個米蟲。
除了老媽總是不許他提出櫃的事兒,還私底下攛掇了老爸跟她一個鼻孔出氣,他的生活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不如意的事情了。
所有人裡最慘的是齊涯,國外的形勢一會兒一個變,他在英國的同學回不來,他在國內不想也過不去,只能遠端上網課。
陶灼去找他玩兒,兩人上回見面還是年前,終於再次面對面,已經快要初夏了。
齊涯搬出來一大堆東西招呼陶灼,他這幾個月無聊時就瘋狂買買買,遊戲衣服鞋子零食,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你跟厲歲寒就這麼確定了?”他問陶灼。
“啊。”陶灼弄出來一盆鼻涕色的史萊姆,玩得呲牙咧嘴,朝齊涯胳膊上抹。
“滾滾,髒死了!”齊涯也不想碰,使勁側著身子往旁邊躲,“能搞出這顏色你也是無敵。”
“現在就等個合適的機會跟家裡說,我媽不能聽我提這個,她就跟鴕鳥一樣,覺得只要我不說,就還能繼續自我麻痺。”陶灼甩了半天,把盆子一推去洗手。
齊涯跟在他屁股後頭唸叨:“那還不好?你家那個氛圍,出不出也沒什麼所謂,關鍵厲歲寒他家能不能接受?”
“不能,”陶灼果決地搖頭,“他爸連他外甥女兒都不讓他帶,怕傳染。”
“至不至於……”齊涯聽樂了,“同性戀帶孩子,方方面面都多合適啊。”
陶灼罵了句“靠”,沒忍住跟著笑起來。
“那他家連他都不能接受,能接受你麼?”齊涯接著問。
“反正已經不能接受他了,也不差多一個我。”陶灼輕鬆地說,甩甩手上的水,還是往齊涯衣服上抹。
擦水可以接受。
齊涯站著沒動,思考了半天,又問:“所以你之前跟我說的,他那些問題,現在都能接受了?”
“其實他也沒什麼問題,很多都是誤會。”陶灼朝齊涯後背心上拍了一巴掌,“你怎麼了?之前不是攛掇我別老瞎胡想在一塊兒得了,現在在一塊兒了你又這麼多問題。”
齊涯反手撓了撓背,轉頭認真看了陶灼一會兒,最後嘴角一揚,笑了起來。
陶灼莫名其妙地瞥他:“神經病啊?”
“在一起了才更得問,很多問題不都是在一起以後才暴露的麼,”齊涯去收拾陶灼玩兒剩下的盆盆罐罐,“以前我勸你跟著心走,現在倒是怕真把你跟他勸成了,你再遇上什麼鬱悶事兒不好意思跟我說了。”
“怎麼可能,我就不是那性格。”陶灼笑起來,“而且咱倆多鐵。”
“必須鐵。”齊涯朝陶灼伸手,“別人在你那兒論什麼位置跟我沒關係,跟你最鐵的哥們兒必須是我。”
“啪!”
陶灼跟他擊了個脆掌。
安逸和聞野對於他倆在家隔個離隔成了一對兒,絲毫沒表現出驚訝。
“五十。”安逸還朝聞野伸手。
聞野掏手機給安逸轉了五十塊錢,看著陶灼一臉恨鐵不成鋼。
“怎麼了?”陶灼無辜地問。
“我倆打賭你多久能被拿下,”安逸向他解釋,“我說兩個月,他說三個月。”
陶灼:“……”
“你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