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看著厲歲寒在燈光下的臉,突然就不毛了。
他連什麼口罩都顧不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怎麼就那麼、那麼喜歡這個人呢?
“不回了媽,”陶灼也衝厲歲寒笑起來,他向老媽宣佈,“等我隔離完給你帶人回去,今年壓歲錢記得備雙份。”
第45章
“家裡的電話?”厲歲寒換了衣服消了毒,拎著那一大堆食材去廚房收拾。
“問我回不回家過年,”陶灼起身跟過去翻翻看看,“你明天回麼?”
“天天跟你一塊兒待著,你傳染了我也逃不掉。”厲歲寒轉身從另外一個袋裡翻出一盒班戟,拆開讓他去一邊吃,“剛才順便去給我媽送了點兒東西,不回去了。”
陶灼拿著班戟左右看看,屁股一抬,在流水臺上坐著。
“下來。”厲歲寒頭也不回地教育他,“跟個小孩兒一樣。”
陶灼抬腿去夠他的腰,厲歲寒就隨他去了。
“厲歲寒,”陶灼吃著班戟問他,“你想沒想過要個小孩兒。”
“怎麼了?”厲歲寒看他一眼。
“沒,就是覺得你有時候特別像個真爸爸。”陶灼說。
“那你晚上有的喊了。”厲歲寒笑了。
“要不要臉?”陶灼跟著笑,又伸腳趾頭去夠他的背,“認真的,你挺喜歡小孩的吧,貝甜的房間塞得跟個魔窟一樣。”
厲歲寒沒說話,陶灼在流水臺上噹啷著腿開始計劃:“以後我們可以領養一個,領個男孩吧?我也喜歡女孩兒,但是女孩子小的時候沒什麼,長大以後家裡成天晃著兩個大老爺們兒,感覺有點尷尬。”
厲歲寒正往冰箱裡放芹菜,聽見這話就回頭看著陶灼。
“得先想個名字。”陶灼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厲歲寒一邊眉毛抬了抬。
“真的啊,謝飛機還有大名呢,”陶灼故意說,“人家叫謝騰飛。”
厲歲寒看了他半天,目光溫柔得要死。最後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好半天嘴角都掛著笑。
2020年的1月,農曆19年的春節,新冠病毒爆發肆虐,陶灼跟厲歲寒窩在一起,過了他們的第一個新年。
年三十陶灼爬了個早,把電視開啟聽新聞,聽春晚的預備直播,邊給家裡貼對聯和福字。
他在廚房貼年畫,在窗戶上貼倒福,還在大門斜上方貼了個小燈籠。
厲歲寒現代感十足的家瞬間變得喜氣洋洋,他笑陶灼買的福貼土,不高階,陶灼看著滿意得很,對厲歲寒說你懂個屁,過年就是得花花綠綠的,人過日子得沾地氣。
收拾完家裡,兩人一塊兒在廚房做年夜飯。
厲歲寒自己的廚藝就只能算個勉強,陶灼更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硬擠在廚房添亂,感慨道:“我哥在就好了。”
“你哥的店這幾天還開門麼?”厲歲寒往排骨湯裡放香料,“我看不少店還在營業。”
陶灼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接堂食,年夜飯的單全給退了,但是可以送外賣。”
“損失不少。”厲歲寒說。
“是吧,本來春節是最掙錢的,三家店租金都不老少。剛看到有說外國語大學還是民族大學,要五月才開學,”陶灼搖搖頭,“要真到那時候也太誇張了,五月一年都過去一半了,這連年都沒過呢……”
“你們非典的時候停課了麼?”陶灼想到哪說到哪,搗了厲歲寒一下,“我怎麼覺得我當時好像該上課還是上課,就是每天量量體溫。”
“停過一陣子,好像是天熱以後才停,”厲歲寒搖搖頭,“記不清了。”
“哎。”陶灼嘆了口氣,看著窗外冬雪暖陽的平和景象,愣愣地說:“反正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