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陶灼的眼珠子又斜回來,“離我遠點兒啊,別老想著佔便宜。”
厲歲寒被他逗樂了,鬆開陶灼的腳腕,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起身走了,說:“餓了,先吃飯。”
陶灼抹抹鼻子坐起來,抿嘴偷笑半天,還在沙發上顛了兩下。
他知道厲歲寒想說什麼,肯定想說,怎麼他去一趟紐西蘭回來,自己態度都從根兒上大轉彎了。陶灼不打算告訴他,元旦那天就打算等厲歲寒回來就跟他好好在一塊兒,他覺得現在他們像以前那樣你來我往的耍貧挺有意思。
況且新冠說來就來了,明天和意外真的不知道哪一個先到,他是真不想到死都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
生死跟前兒,別的什麼拒絕來拒絕去,你追我我追你,過去現在的……都算個什麼事兒啊。
陶灼跟在厲歲寒身後溜溜達達,在餐桌旁捏菜吃,突然想起來,問他:“你不給家裡打個電話啊?家有口罩麼?”
厲歲寒過了會兒才“嗯”一聲,端著粥碗出來:“吃完飯打。你用筷子好好吃。”
陶灼接過筷子,又說:“你買那普通口罩別戴了,明天讓我嫂子帶點兒好用的來,她那兒肯定不缺這個。”
“不好說。”厲歲寒明白了這次肺炎的嚴重性,分析事情就理性起來,“都備著吧,如果真像非典一樣傳染開了,全國連醋都能搶空,還買不空口罩麼?”
“也是,我剛還貢獻一大袋板藍根呢。”陶灼想起平時網上有搶醋搶鹽的新聞,他還當個樂子看,原來事情真撂到自己頭上,平時多能叭叭的人都逃不過那股恐慌與緊張。
但是20號那天晚上他們確實想不到,全中國的口罩真的會在短短几天之內脫銷,即便價格也隨著疫情的擴散而水漲船高,即便幾片普通口罩被炒到一百多塊。
當時他們嘴上這麼說,仍然選擇了先安安穩穩吃飯。
畢竟這會兒已經將新冠大概瞭解了,心態相對平和了很多,吃了飯就各幹各的——一個回沙發繼續刷微博,另一個去廚房刷碗。
陶灼在沙發躺好,陶臻估計是剛到家,知道自己自行跑外面隔離了,一個電話就打過來罵人,讓他趕緊老老實實回家。
“小陶姐要被你氣死了,都說了主要傳染中老年中老年,我回去幹嘛啊,你們還能吃下去飯麼?”陶灼真是萬萬想不到,反對意見最大的竟然是他一向通透的親哥。
陶臻嘆了口氣,問清楚陶灼在哪,跟誰在一起,要去給他送口罩。
陶灼讓他省省,別瞎跑亂折騰,他們已經買了,還買了一大包板藍根。
“你讓我嫂子多注意吧,她在醫院現在不得跟個毒窟似的?”陶灼誇張地說,“還有你的店,哥,是不是得先關門啊?”
不提還好,提完這兩件事,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出來陶臻有多煩躁,他讓陶灼有任何情況都第一時間聯絡他,直接掛了電話。
陶灼聊完自己這邊,支著耳朵一聽,厲歲寒也在打電話。
語氣不冷不熱的,還沒有跟他姐夫說話有起伏,陶灼覺得還沒聽見他說三句話,就沒動靜了。
聊完了?
等了會兒,他聽見打火機“啪”的一聲,跟著,抽油煙機也開了。
陶灼沒出聲也沒去問,厲歲寒抽完煙直接衛生間洗漱,再回到客廳,他問陶灼:“睡麼?”
“嗯?”陶灼眉頭一動。
“困了,睡覺吧。”厲歲寒說。
哦,鬧時差了。
陶灼點點頭,假正經地問:“那我睡貝甜房間?”
厲歲寒嘴角一扯:“你睡帳篷裡?”
陶灼剛想說那不是還有床麼,厲歲寒已經直接伸手,把他從沙發上撈了起來,摟著他搓了搓背,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