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談之舟手指碰到她的耳朵。
冰冰涼涼的觸感,葉清圓被摸得有些癢,歪頭:「你在幹什麼?」
談之舟:「耳環掉了。」
氣息灑在葉清圓耳廓,一陣酥酥麻麻。
葉清圓剛想往旁邊移一點,卻被談之舟按住肩膀:「別動。」
她今天戴了一個珍珠耳線。談之舟把手中的耳線重新戴在葉清圓的耳朵上。
「什麼時候打的耳洞?」
「大學吧。」
葉清圓發現最近她和談之舟的近距離接觸,比以前多了很多,這讓她一時很不習慣。
等談之舟戴好之後,沒等葉清圓拉開距離,談之舟已經主動回到自己的位置。
賓利龜速前進,終於在八點之前,趕到了萬宸公館。
下車後,葉清圓看著熟悉的別墅樓,深呼吸了一口氣。
談之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這麼緊張?又不是領你來見家長來了。」
葉清圓:「……」
沈麗之聽到聲音出來迎接他們。
一見到葉清圓,沈麗之立 馬上前挽住她的手:「瘦了,瘦了好多。」
葉清圓嘻嘻一笑:「現在就流行這種,我特意減掉了幾斤肉。」
沈麗之不滿地瞪她一眼:「別學那樣兒,對身體不好,你本來就瘦,還低血糖,再瘦就該瘦胸了。」
兩人走進客廳,沈麗之拉著葉清圓拉家常。
五十幾歲的婦人,卻一點兒也不顯老,身段苗條、面板白皙,常年養尊處優,坐在沙發上,舉止優雅。
細看,還會發現,談之舟的眉眼,正是隨了沈麗之。
一雙桃花眼,雙眼皮由內向外,越來越寬,烏黑的瞳仁,眼神清亮,熠熠生輝。
忽然,談之舟咳嗽了一聲。
沈麗之抬起頭,一臉驚訝:「呦,我都忘了,你也回來了。」
談之舟:「……」
葉清圓沒忍住,笑了。
談父在外地出差,剩下他們三個人一起吃火鍋。
葉清圓和談之舟都不愛說話,於是沈麗之主動擔任氣氛擔當,一頓飯也吃得很熱鬧。
吃完晚飯,沈麗之忽然說:「元寶,你是不很長時間沒有來北京了?」
「嗯。」葉清圓點點頭。
「要不讓你哥開車帶你出去兜兜風?看一看北京的夜景。」
葉清圓和談之舟看向對方。
她剛想拒絕,沒有想到談之舟點點頭:「行呀。」
-
談之舟從地庫取了一輛跑車,很招搖的車型。
寒風天裡,夜晚街道上燈火通明。
兩個人坐在車上,誰也沒說話,談之舟把車開得很快。
不知不覺,談之舟把車開到了後海。
晚上後海酒吧正是熱鬧,葉清圓以為他要去喝酒,沒想到談之舟就走在湖邊,和她散步。
遊人如梭,燈光昏暗,路旁還有許多小攤販,在賣一些小玩意兒。
談之舟在一個賣飲品的地兒停下,買了兩瓶酸奶。
是那種瓷罐的老北京酸奶。
葉清圓接過。
「砰」的一聲。
吸管扎破塑膠紙,海軍藍塑膠紙被一根明黃色的橡皮筋纏繞著,蓋在一個灰白色、胖墩墩的陶瓷瓶上。
葉清圓端詳了一會兒老北京酸奶的瓶身,然後咬住吸管大大吸了一口。
老酸奶還是記憶中的味道,濃稠、醇厚、酸甜。
冬日的夜晚,月光朦朦朧朧,從枝椏裡流出來,落在葉清圓烏黑的髮絲上,墨綠色的羽絨服上。
談之舟盯著葉清圓看,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