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軍不放心:“沒事,我帶你去。”
兩人一塊往診所去了,因為疼痛,宋柔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低。劉立軍因為跛腳,走路的時候也是一腳高一腳低。
宋柔轉頭問道:“劉立軍,你的腳還能治好嗎?”
劉立軍答道:“我這是天生的,都這麼多年了,應該不能了吧,我也沒去看過。”
他家裡窮,父母在他**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親戚也不願意領養這個殘疾的孩子,他是一個人長大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哪有錢去看病。
宋柔的外婆退休前在鄉下當小學老師,看劉立軍可憐,自己墊學費讓他讀完了小學課程。
劉立軍問道:“宋柔,張老師身體還好嗎?”他很感激宋柔的外婆,要不是她,他連字都不認識。要是不認識字,他現在就沒有辦法讀泰戈爾的詩集了。
宋柔笑了笑:“我外婆身體很好,上次還聽她提起過你,你要是什麼時候回橘園村,可以去看看她,她一定很開心。”
劉立軍點了下頭。
到了診所,劉立軍讓宋柔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去視窗掛號了。
宋柔從包裡拿出錢包,發現包裡一分錢沒有,現在是電子支付時代,錢包裡沒錢還真挺正常的。
劉立軍拿著掛號單回來:“現在就可以進去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宋柔的小腿:“皮肉傷,沒事,擦點藥就好了。”
劉立軍問道:“會不會傷到骨頭了,需要拍片子嗎?”
醫生一邊開藥一邊說道:“不用拍片子。當然,你們要是實在不放心,也可以拍一下看看。”
宋柔:“不用。”
劉立軍:“那開吧。”
兩人同時開口。
醫生笑了笑,看了劉立軍一眼:“你人真挺好的,一般把人撞傷了,為了少賠醫療費,都是能怎麼省錢怎麼省。像你這麼厚道的人真不多見了。”
醫生明顯是誤會了宋柔和劉立軍的關係。
宋柔面板白,氣質好,穿著打扮也很有品味,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一看就很有教養。
劉立軍身上就穿了一件已經被洗得變了形也認不出顏色了的秋衣,下面是一條黑色運動,褲子膝蓋上還在工地上沾了泥灰。
這兩人明顯不是一個世界的,又一塊來看病,只能是肇事者和受害者的關係了。
宋柔解釋道:“醫生您誤會了,他不是撞我的人,他是我的朋友,是他救了我。不用拍片了,您開點藥就可以了。”
醫生開好藥,劉立軍把宋柔帶到外面的椅子上坐著,自己拿著單子付錢領藥。
拿好藥,兩人從診所裡出來,宋柔當然要把醫藥費給劉立軍:“我身上沒帶現金,我給你轉賬吧,微信和支付寶,你方便哪個?”
包裡的藥加起來快兩百塊了,這對一個泥水匠來說,不是小數目了。
劉立軍:“不用了,你借了詩集給我呢。”
宋柔:“兩百塊都夠買好幾本詩集了。”
劉立軍:“真不用。”
他從塑膠袋裡拿出來醫生的藥單,叮囑道:“這個藥水,一天可擦數次,那個藥片,一天吃三次,一次一粒,溫水服用。”
宋柔笑了笑:“劉立軍,將來要是哪個女孩子嫁給你了,肯定會很幸福的。”
劉立軍臉紅一了,靦腆地笑了笑,又低聲說道:“誰會看上我啊。”
宋柔:“一定會有好姑娘看上你的。”
兩人往政法大學走去,路過程蕊蕊工作的麵館,劉立軍一邊走一邊悄悄往麵館裡看了看。
隔著玻璃門,能看見程蕊蕊繫著圍裙,端著一碗麵放在客人桌上。
她似乎有點熱了,從口袋裡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