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劃破將將破曉的黎明,王姨嚇得跌坐在地上,她一邊顫抖著往後退,一邊驚悚地大喊,“鬧鬼了!”
宋嵐繫著圍裙站在爐灶前,荷包蛋在油鍋裡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她將煎好的蛋剷起來放在白瓷盤上,準備煎第二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現在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宋嵐與宋柔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爸爸媽媽在她們八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之後姐妹倆跟著唯一的外婆一起生活。
直到兩姐妹考上大學,外婆才重新回到鄉下,說是惦記著果園裡的橘子樹。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宋嵐接通電話,摁了擴音。
她抹了點番茄醬在吐司上,又將煎蛋疊在兩片吐司中間,邊吃邊聽電話裡的老人絮絮叨叨的聲音。
“嵐嵐,腿怎麼樣了,外婆明天去看你,想吃什麼,外婆做了給你帶過去。”
宋嵐:“外婆,您可千萬別過來,這幾天局裡太忙了,沒時間陪您,等週末吧,週末我去看您。”
“咱家橘子成熟了嗎,您別自己上去摘,等著我。”
外婆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絮絮叨叨說著果園裡的橘子樹,“今年太陽足,結出來的橘子會很甜,回頭外婆做點橘子蜂蜜給你們帶過去。”
“小柔呢,怎麼沒聽見小柔說話?”
宋嵐吃完最後一口吐司,對著電話說道:“外婆,不說了啊,我上班去,要遲到了。”
宋嵐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拖著腿,一瘸一拐地往市局大門裡走,看見趙航帶著一隊人,急匆匆地從大廳出來。
她走過去:“趙隊,怎麼了,有案子?”
趙航看了她一眼,頗為惱火地說道:“政法大學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說完伸出手指指了指她,咬了下牙:“你個烏鴉嘴。”
宋嵐瘸著腿追上去,在後面喊道:“趙隊,我申請參與行動。”
趙航低頭看了看她腿上的石膏,沒理她,帶人上了警車。
下午的案情分析會,宋嵐旁聽了一下。
一個警員站在投影儀前,一邊播放現場圖片一邊闡述道:“死者叫許雅妮,政法大學財經系大二的學生。死亡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死亡原因是利器刺穿心臟造成的機械性損傷。兇器被兇手帶離。”
“案發現場和第一位死者姜潭極為相似,都是被扒光衣服,吊在樹上,身中數刀,雙眼在死後被挖除。喉部同樣取出了一枚刻著火鳳凰的圖章。”
“其他具體的要等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
跟第一起案子一樣,現場沒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趙航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嘴裡唸唸有詞:“火鳳凰,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兇手想要透過殺人獲得重生。兇手為什麼需要重生,必然是因為ta的生活在近期遭到了重創,是與姜潭和許雅妮本身有關,還是特指某個或者某類長相漂亮的女人?”
“小蔣,去拿幾罐六個核桃,我需要補腦子。”
一番討論之後,邵其峰舉了下手說道:“我看兇手肯定是個心理變態。我們可以請犯罪心理學專家顧教授幫忙做個犯罪心理畫像。”
趙航看了邵其峰一眼:“兩名死者相互不認識,她們唯二的共同點,一是,長得漂亮,二是,都選修了犯罪心理學。而,顧修然就是教這門課的老師。且,許雅妮被殺那天下午去過顧修然的辦公室。再且,顧修然沒有不在場證明。”
政法大學除了開設專業的犯罪心理學課程,還開了個選修課,非專業的學生可以作為興趣選修學習。
邵其峰撇撇嘴:“嘖,趙隊您辦起案子來,可真是六親不認。”
分明昨晚在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