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跑到世洋大樓與大路的路口,身後腳步聲極近,一隻手忽地就緊緊抓住了她的肩。
曲惜珊心中忽地一震,那種兵臨城下的崩潰心態幾乎就要在頃刻間爆發一般,她揚起胳膊就揮開那隻手。
「梁聽洲你變態啊?!」
而轉身的那一瞬間,當黑色的傘移到她的頭頂,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曲惜珊整個人都懵在了原地。
「…………」
雨越下越大,墜落在泥濘的中央花壇,在闊大的棕櫚樹葉上打出嘩嘩的聲響,把她的心境沖得七零八碎,一盤散沙似的虛無。
裴知謹朝世洋之心的大樓揚了揚下巴,「走吧。」
「啊?」曲惜珊回過神來,「去哪?」
他伸手攬住她,把她往懷裡緊了緊,瞥見她渾身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心疼感順著眼眸就漫延至全身。
「我辦公室。」
「去你辦公室幹什麼?」
裴知謹垂眸看著她,視線從她的眉眼轉到鼻唇,又到脖頸和鎖骨,再逐漸下探逡巡。
他眯了眯眼,淡定自若地低聲在她耳邊道:「你走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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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再一路被裴知謹摟在懷裡走進世洋之心的總部大樓,曲惜珊都能感覺到一道道驚異的目光是怎麼落在自己臉上的。
心中縈繞著亂七八糟的情緒,心臟砰砰作響的同時,緋紅悄然不知地爬上了臉頰。
一樓大廳的聲音逐漸安靜了下來,前臺簇擁著幾個外籍船員也慢慢放緩了語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就在路過梁聽洲旁邊的時候,她似乎能感覺到身邊男人越過頭頂的那束凜冽朔風的眼神。
與此同時,她不自主地往他懷裡更貼了幾分,肩上的那隻手也加大了力度。
早在他們進門的時候,梁聽洲就扭頭看來,而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動作又在無形之中毫不留情就給了他一巴掌。
他捏了捏手裡的那份世洋之心合同,只覺得太過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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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辦公室,裴知謹喊來一個女秘書,朝坐在沙發上的曲惜珊示意了一下,「照著 買。」
女秘書面不更色地點點頭,正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道:「那內衣?」
裴知謹看了曲惜珊一眼,手指敲在桌上,淺淺摩挲了一下,然後淡淡道:「34c。」
曲惜珊正拿著毛巾擦頭髮,聞言一愣,待女秘書走後,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連那個直男癌晚期的死宅男都看錯了,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走到她面前,彎下身來,雙手抵住沙發,撐在她腦袋兩側,認真道:「我比別人看得都要仔細。」
「……」
這話一出,曲惜珊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明明是一句帶著葷腔的性暗示語句,在這男人嘴裡說出來,就像闡述一段社會事實般那麼正經。
她訕訕轉開話題道:「你還不如把我送回深海所公寓。」
裴知謹仔細看著她,似乎是試探她的態度一般,在湊近了幾厘米之後,見她微微閉上了眼睛,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想你在這陪我。」
他說完,抬起身來走到窗戶前,按了一下總控按鈕,將四扇窗簾盡數拉上,整個辦公室呈現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他解開領帶,又鬆開袖口,把兩個袖子挽捲上去,接著便開始解襯衣領口的扣子。
曲惜珊愣怔住,抱著靠枕的手一緊,整個人往沙發裡一縮,「你幹什麼?這是你辦公室,你不分場合的嗎……」
裴知謹只解了兩顆釦子,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