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倆人熟絡得跟血脈相連的親人似的。
曲惜珊站在那,忽然覺的自己才是個多餘的。
如果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得好,她指不定已經做出什麼違反亂紀的事情了!
裴知謹將酒杯放在桌上,又拿起紅酒瓶往醒酒器裡多倒了一 些,不緊不慢地說:「我是說,跟我女朋友澄清。」
他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曲惜珊。
盛希斐愣怔了一下,見曲惜珊跟只炸毛的貓一樣盯著裴知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她張嘴凝滯,然後轉了轉眼珠,哂笑了一下,「阿謹,你沒告訴她我姓什麼?」
阿謹?
當著她面就叫得這麼親密了,關上門那得叫什麼了?
裴知謹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打火機,熟稔地推開蓋子翻轉幾下,火苗跳躍在指間,襯得他眼底遽深。
「自己說,否則你的經紀人,我有權換掉他。」
盛希斐臉一僵,低低罵了一句,便轉過來道:「我姓裴。」
「……你姓裴?」
等等等……你不是姓盛嗎?
盛希斐怏怏道:「我姓裴,盛希斐是我藝名。」
她朝裴知謹抬了抬下巴,「喏,那是我六親不認的堂弟。」
「六親不認?」
裴知謹抬眼看來。
盛希斐諷道:「難道不是嗎?我看你也沒打算幫我啊,撇關係倒是撇得快。」
裴知謹玩著打火機,機身上的極光藍座頭鯨在光線下倏忽灼目。
「你把我的車給撞了,撞出了我和世洋之心,就差沒把你是裴家人這個身份給撞出來了。」
他頓了頓,又道:「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說過,不允許裴家人涉足演藝圈,你改了個藝名忤逆他老人家,現在還想讓我幫你?」
盛希斐咬著牙看著裴知謹,憋了一會兒,轉頭對曲惜珊說道:「妹妹,看見沒?何止六親不認,簡直就是沒心沒肺!」
她說完,便大步走出辦公室,兩個保鏢一臉懵逼地跟著她離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辦公室又恢復了寂靜,曲惜珊看著沙發上的男人,突然覺得這份寂靜來得有點尷尬。
「……」她閉了閉眼,「那個……」
再睜開眼,裴知謹已經走到她面前,正垂眸凝視她。
「就這麼不相信我?」
許是喝多了,他語氣生硬,伴著濃濃的酒味。
而眼眸裡,是對她從未有過的不解,甚至還有些難以置信的冷淡。
曲惜珊心中五味雜陳、凌亂如麻,她猶豫了片刻,聲音有些顫道:「我又不知道她是你堂姐,那輛車明明就是你的,現在滿世界都在傳盛希斐的幕後金主是你……」
見她眼底有光,裴知謹心底一搐,一下慌了 心神。
他剛才在幹什麼?
酒喝多了嗎?
明明是商場上的不如意,為什麼會強加到她的頭上?
這是他愛到骨子裡的人啊。
裴知謹懊悔地捏了捏眉骨,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撫上她的後腦勺抵在胸口,「對不起,對不起……」
「你別哭,是我態度不好。」
他抱得很緊,曲惜珊想推開他也無濟於事,便在他懷裡低聲道:「我不要你說對不起。」
連說一個月,不累嗎?
就算不累,也該厭煩了吧。
裴知謹抱著她,心跳重合,呼吸相疊,明明是輪廓鮮明的人,在他懷中卻脆弱得無以復加。
此刻,她就像他的藤蘿,依附他,眷戀他。
他緩緩喟出一口氣,淺淺吐落在她的頭頂,凝神沉聲道:「從董事長放權,我全權掌控世洋之心開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