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副點點頭,「我之前幹遠洋貨輪的,科考船我是去年下半年才上的。」
陳煒問道:「有區別嗎?」
「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瞥了眼曲惜珊,抿了抿菸頭,「科考船有女人。」
「……」
曲惜珊窘迫笑了笑,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聽說除了郵輪和科考船,別的船上就找不到雌性生物了。」
三副不置可否,嗤了一聲,「那可不是,我都三年多沒碰女人了,所以我就乾脆不娶老婆。」
陳煒疑惑道:「你父母不催嗎?」
三副嗤道:「誰不知道船員是天底下最綠的職業,一年十二個月,我在海上飄八個月,老婆就在別人床上躺八個月。」
「……」
他指了指上方的駕駛甲板,低聲道:「我們之前那個大副,累死累活兩年半沒下過船了,好傢夥,兒子都一歲半了,長得跟隔壁老王一樣一樣的。」
「……」
「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原諒她咯。」
「賺著綠油油的美金,頭上也綠油油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大副從蘇伊士運河直接開了一條溝去緬甸挖翡翠了。」
曲惜珊和陳煒互看了一眼。
「…………」
然而人家三副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依然淡定自若抽著煙。
「咱們這行,雖然賺錢多,但頭上不帶點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幹船員的。」
「……」
陳煒扯了扯嘴角。
「大哥,你看得挺開的。」
-
科考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幾天後,「開發」號便開到了賽亞灣。
這日,吃完晚飯。
陳煒跟幾個同事去打桌球,齊水雲也研究起一株從1700米深海底採集到的紅珊瑚。
曲惜珊早早就洗漱完上了床。
看著窗外的夜幕星辰,她拿起手機,見訊號還行,便給裴知謹發了一條 訊息。
【曲惜珊】:到賽亞灣了。
剛按傳送鍵,訊號忽地就中斷了,訊息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沒發出去。
曲惜珊煩躁地把手機扔在了一邊,便隨手翻看起一本書來。
行程已經過去了一多半,過幾天還要跟「探索」號科考船進行聯合深潛作業。
然而除卻工作,其餘的海上時間可以說是相當的枯燥乏味。
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而已。
異地戀也不過如此。
曲惜珊抱著書,正胡亂想著,手機就收到了一條訊息。
【裴知謹】:吃了嗎?
一見訊號恢復了,曲惜珊趕緊回復。
【曲惜珊】:吃過了。
【裴知謹】:吃的什麼?
【曲惜珊】:魷魚,廚師估計火候又沒夠,我就吃了一小口,還有點拉肚子呢。
【裴知謹】:吃藥了嗎?
吃藥?
拉肚子不是拉完就好了嗎?
還要吃什麼藥?
正準備回復過去,忽地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譁聲,急迫又緊促。
曲惜珊放下手機,隱約聽到有人喊「陳煒」的聲音,便趕緊披上外套,往外面跑去。
娛樂室的門外,陳煒臉色慘白地躺在張錄成的懷裡。
他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肚子,因過度疼痛,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水。
而另一邊,則躺著科考隊的隨行隊醫王燮,幾乎已呈休克狀態。
曲惜珊趕忙跑過去,「怎麼回事?」
張錄成急切地低吼道:「不知道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