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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麼好看,以臉治國我也服啊。”
沒一句正經話,程千仞氣得發抖。
逐流不敢把人刺激狠了,好像認真講道理一樣端正態度,雖然他說的根本沒道理:
“合籍無非是搭夥過日子,一起生活,互相照顧。哥,我們關係親厚,在東川、在南央城裡朝夕相處,不是挺開心的嗎。除了你,我想不到還願意和誰生活。你慣來不怕世俗禮教,怎麼這件事鑽進死衚衕?”
程千仞低聲道:“不一樣!你還小,我不怪你。你是要娶妻生子的,你甚至沒嘗過男女歡愛的滋味……”與弟弟討論這個令他不自在,聲音越來越低。
“我是沒嘗過,你與哪位女子試過?”
逐流一個問題反客為主,直接把程千仞打懵了:“我沒有。”
“既然你也沒有,憑什麼勸我?說不定無甚趣味,還不如和哥哥一起吃飯洗碗快樂。”
程千仞 相逢何必曾相識
太荒唐。
程千仞無法再入眠, 直到天色破曉, 第一縷霞光照亮宮城。
無論‘夢與現實是反的’,亦或‘夢是潛意識的表達, 投照人內心深處的慾望與恐懼’, 到他這種境界的修行者少夢, 也有人相信夢境是命運與天道降臨的啟示。
程千仞來皇都第一日,就做了這樣的夢。夢裡只有他對竹杖老人所說那番話, 是他本來意願, 登基後種種舉措,不過冷眼旁觀自己走向瘋狂。
宮人服侍他洗漱穿衣、用過早膳, 他心不在焉, 神色莫辨。內侍們便以為哪裡服侍不周, 東宮人人自危。
太子歸京當天,首輔設宴東宮,第二日又來看望太子,對於朝野上下來說, 這是一種訊號, 也使得以安國公主為首的皇權擁護者感到安心。
程千仞今天這身禮服和昨日不同, 內侍長呈給他太子朝服。他聽見通傳,屏退左右,在正殿與逐流敘話:“你來這麼早,是要催我上朝?”
“今天算了,還有點事。”逐流卸下面具,露出無害的笑臉, “我先帶你摸清國庫賬本,再給你講講朝臣派系。開國以來幾萬套賬冊,我昨夜揀了近五年重要的總賬,不過十本。往年積攢了多少寶藏,眼下錢從何處來,每年收多少稅;每筆支出花在哪裡,是賑災還是平叛,等你看完,都一清二楚。”
程千仞仔細打量著他。
“然後是人事,朝中派系比黨爭時期簡單太多,一夜我便說得清楚。但我只能說過去和現在,未來向哪裡去,用誰廢誰,還要你自己慢慢考量……所以只剩最後一件難辦的事,你正式監國理政之前,起碼得和聖上吃頓飯吧。”
程千仞:“我也想見他。他在哪?”
“沒人知道他在哪兒。皇宮這座陣法,大部分還掌握在他手中,這是他的主場。除非他想見你,才會出現。”
程千仞點點頭,欣慰地看著逐流。
逐流知道他在想什麼,嘆氣道:“最要緊的合籍大業你不願意,我只能操心一下這些閒事了。你是仗著我喜歡你……”
合籍。這兩個字像一道電光,夢魘記憶瞬間甦醒,程千仞下意識甩開弟弟的手,疾退兩步。
他怕自己會傷害逐流。
逐流心道原來你現在如此排斥我,面上卻不動聲色:“哥,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昨天撒嬌勸誘不成,今天他自然而然地改換策略。他需要程千仞的信任和依賴,更想哥哥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除非所有希望破滅,他不想強迫對方。
“沒事,昨晚沒睡好。”
程千仞盡力保持平靜。夢裡的逐流被他囚禁在寢宮欺負,現實的逐流一口一個哥哥地喊他,對他毫無防備,這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