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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鎮東軍內部也發生躁動,許多在白雪關呆了二三十年的老將領,神色驚異而激動。他們常年耳濡目染,可以聽懂幾句魔族語。
很快有同僚來解答徐冉疑惑,在她耳邊低聲、快速地說了兩句話。她瞪大眼睛,只覺不可思議,十分荒謬。
“在喊吾王、駕崩……好像是,大魔王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
魔王的存在,是魔族的精神信仰。
即使對這個種族瞭解有限,徐冉也能感受到,低等魔族的情緒驚人的統一,戰鬥時他們無比狂熱、悍不畏死,踩著同族的屍體拼命。精神信仰消亡時,又同樣悲傷、失去理智。
人類的悲歡從不相通,魔族大概是通的,她這樣想過。
“各營點兵!各營點兵!”
傳令官遠遠奔來,徐冉心中一凜,迎上去問:“出了什麼事?”
“元帥到了!”
白雪關一眾將領集合,來不及下城迎接,只見關內大道上煙塵滾滾,身披金甲的戰馬一騎當先,黑披風衝破風雪,轉瞬就到眼前。
鎮東軍最高指揮官翻身下馬,大步走上城頭,十餘位副帥、副將跟在她身後。
白雪關副尉以上軍官站成一排,齊聲道:“元帥好!”
徐冉站在較後位置,看到受傷的同僚們突然間精神抖擻。
這是她 你這是搞哪一齣
那人說話猶帶少年稚氣:“哥哥, 我是逐流啊,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程千仞喃喃自語:“怎麼回事?難道我還在迷障中?”
他激發一道劍氣,去劃自己胳膊, 不料對方突然撲上前阻擋。劍氣擦過雪白細嫩的手背, 冒出一串殷紅血珠。
程千仞慌了:“朝歌闕, 你幹什麼?!”
逐流紅著眼眶,舔舔手背血跡, 小模樣特別惹人心疼。
“我不是朝歌闕。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他?”
程千仞狂躁地抓抓頭髮, 他隱約意識到出大事了。
逐流來他身邊坐下:“你別急,我慢慢說給你聽, 從你將我送走之後說起……你當時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可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所以總是入你夢境,你還記得吧。”
程千仞被他勾起一點愧疚:“嗯。”
“那是分魂術,我在朝辭宮修行,分出一縷魂魄去萬里之外的南央城尋你, 但修為不足, 勉力施展, 最終自食惡果,兩魂不願再合二為一,我被自己的分魂禁錮在識海深處。”他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狠厲,又很快壓下,仍做乖順模樣,“你在南央暮雲湖殺人那夜, 去見你的已經不是我了,是他。後來寫信與你斷絕關係,了卻因果,抹掉你為我立的心血誓,又自作主張讓你留在南淵學院,害你情緒失控被打傷的人也是他。”
“若不是他這次身受重傷,不得已陷入沉睡,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哥,我真的好想你。”
程千仞艱難地理解:“你們不是一個人?”
“我才是程逐流,我有作為‘人’的完整感情。誰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程千仞久久回不過神。
道祖在上,如果這不是一個玄幻的世界,他會認為是逐流童年受到強烈刺激,精神疾病導致人格分裂了。
少年又講了許多舊事,一面訴說思念,一面努力抹黑朝歌闕。
程千仞心裡一團亂麻,只想借顧二的煙槍抽兩口,這都什麼事兒啊。
所以對方性情大變,是因為真的變成了兩個人?以後還會再變嗎?什麼時候變?
程千仞:“那你的容貌怎麼回事?”
“父親死後,他為了戴上面具扮作父親,以修為改形換貌。但他昨夜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