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彈唱,竟也別有滋味。”
程千仞:“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與傅克己決賽那日,溫樂彈的就是這首《夜雪初霽》,技驚全場。如今風靡南央,大小花樓酒坊,歌姬伶人爭先效仿。”
“她幫我們兩次,得登樓拜訪,謝謝人家。”
一次贈匾一次彈琴,程千仞只覺得這位公主,著實對顧雪絳情深義重。
歌樓一曲終了,他們開始談嚴肅話題。
顧雪絳:“花車遊街時,北瀾少了幾個人,我聽到訊息,說鍾天瑾等人前些日子啟程回皇都了,州府官差護送車隊夜裡出發的。看來是有大人物背後幫我們,所以整件事情,到此為止,徹底結束了。”
程千仞挑眉:“還是溫樂?”
“不,溫樂身份尊貴,但她手中並無實權,沒有這麼大力量。她應該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副院長?”程千仞很快自我否定,“以我對胡先生的瞭解,他最可能兩不相幫,即使出手,也會先敲打警告我們一番。”
程千仞依然不放心:“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回去了?不覺得蹊蹺?”什麼理由能讓那些養尊處優世家公子連夜趕路?
“不蹊蹺,因為春波臺還有一條訊息暗地流傳——首輔將在下月初一,代帝擇太子。家族召他們回去合情合理。”顧雪絳嗤笑道,“多年黨爭走到盡頭,皇都即將風雲激變,那些老不死沒空管我們。”死了幾個子孫,還有許多子孫,權力與利益才最重要。
程千仞:“難道…首輔幫了我們?”
“換做以前,我會告訴你,天上下雨不是因為你打了噴嚏,但是現在……我不知道。”
顧雪絳苦惱地皺眉:“誰還能讓州府出面瞞天過海,讓所有人諱莫如深。有這麼大權力的人,做事必有所圖,先講好條件再出手,為什麼會不求回報地幫我們?千仞,沒人來找過你嗎?”
“沒有。”程千仞答完才想起一個人,逐流。
逐流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似乎就是……幫他。
顧雪絳打量著他:“我要是首輔,擇定太子,權力重新洗牌的時刻,打破舊平衡創造新平衡,正值用人之際。反正你這個‘南淵第一天才’已與那些世家結仇,最適合推到臺前做一柄槍,與他們鬥爭。而不是讓你不沾一點腥,還在文思街賞月喝酒。”
北風獵獵,吹得程千仞墨髮飄揚。他突然有點煩躁,又喝了一口酒。
逐流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個解釋都沒留下。騙他過得不好,又回去說服首輔幫他?
小孩到了青春叛逆期愛胡搞嗎?
程千仞自嘲道:“我算個什麼東西?”
顧雪絳拍他肩:“是個人物。白天才打馬遊街,整座城都為你瘋了,別說你還沒適應。”
程千仞也拍他:“不管哪路神仙幫我們,解決問題就行,早點睡吧。”
明天還得開工修陣法,聽一天煉器雞湯。
“這座府邸,總共四座大院,一湖一林一假山,我設十六道陣法,環環相扣,組成大陣,陣樞在抱月樓……每塊陣料都是你們親手埋的,應該很熟悉。昨晚你們也看到了,每座院子因地勢風水不同,催生不同植物,添置不同擺設,一木一石皆可成陣……”
五人從府門開始行走,穿花過廊,從‘風月無邊院’到‘演武場’,邱北為南淵四傻做最後的講解。
“‘斷橋人不渡’,金海陣,‘有鳳棲’,三才陣……”
府中各處大多由顧雪絳命名,所以名字十分有病羞恥。湖叫做‘斷橋人不渡’,花園叫做‘春色滿園’,梧桐林叫做‘有鳳棲’。
走到花草繁盛,生機勃勃的鹿鳴苑,邱北道:
“這裡除了防護陣法,我還加設一層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