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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樂公主近來在建安樓閉門不出,他幾乎忘記南央城裡還住著這麼一號人物。
現在親自為他們撐臉面,說不定程府的三位男戶主中,就要出一位駙馬爺呢。
“公主殿下贈匾,刺史大人親至道賀,這可是天大的面子。程小兄弟前途無量啊。”
卻見程千仞笑意如常,與府衙中求自己辦事時沒有不同。更覺此人榮辱不驚,深不可測。
“全套房契地契在此,快快收好。下官不能勞刺史大人久候,先行一步,我們來日再敘。”
賈大人一邊小步快跑,一邊擦汗。終於笨拙地爬上馬車,官差佇列浩浩蕩蕩離開。
留下一地鞭炮紅屑,滿街嗆人煙氣,議論紛紛的圍觀群眾,以及面面相覷的南淵四傻。
徐冉嘀咕:“說是刺史親至,也沒見著人啊。”
誰知道馬車裡坐的是身穿官袍的大人,還是別的阿貓阿狗。
顧雪絳笑道:“從來只有下級去賀上級,哪有命官來賀草民、半步小乘來賀凝神境?只是礙於溫樂公主,他不得不來,所以心情不太好吧。”
不到半日,程府門前發生的一切,已飛速傳遍整個南央。
雙院鬥法挑戰賽在即,各大賭場的賠率日日翻新,程千仞風頭正勁。
這個節骨眼上,他卻還嫌不夠亂似的,竟買下半條文思街,帶著朋友們開府安家。
南山後院很多老先生氣的手抖,表示沒見過這種荒唐事,說他不堪為眾學子榜樣。
“文思街那種地方,別人都往外搬,偏他們往裡住。周圍一片秦樓楚館,日日花宿柳眠。能學好嗎?!”
學生們不服,背後議論。
“我覺得文思街很好,說不定天天看美人,賞心悅目,有助修行呢。”
“敢住別人不敢住的地方,敢破世間一切規矩。幹得漂亮啊程師兄!”
不止學院,南央城裡的年輕人,大多也崇拜又羨慕。
“如果不是怕我爹打斷腿,我也想住花街……”
“若我是程千仞,搬個家有公主賜匾,有刺史道賀,有朋友歡聚,人生何等樂事,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這天晚上程千仞拎著酒壺站在明鏡閣露臺邊,憑欄飲酒。濛濛夜色裡被人瞧見身影,更背牢了花宿柳眠的黑鍋,全然不知城裡將他傳成什麼樣子。
程千仞還真冤枉,這次是明鏡閣女老闆邀請他們來的,說是請新鄰居串門。
末了開玩笑道:“程公子開府,打今日起,文思街佔地最大的不是我們明鏡閣,而是程府了。”
顧雪絳在旁慫恿:“那就走吧,慶祝一下,解決房契麻煩,合法安家。”
還是上次的雅間,好酒好菜,卻沒有絲竹管絃聲,因為徐冉與彈琴的美人們聊得火熱。
“這個超厲害的!家傳寶刀,削鐵如泥!”
她拔下一根頭髮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展示何為‘吹毛斷髮’。美人們被逗得咯咯直笑,含羞帶怯。
“你們吃了嗎……哎呀,晚上不吃飯怎麼行,來來來,多吃點。”
眾美人雖然心中高興,卻為了保持形體不敢多食,紛紛找理由退出去。
露臺上只剩南淵四傻,徐冉心大,一個人也吃得開心:“我迫不及待要搬過來了。”
後來事實證明,在徐冉撩遍一條街的襯托下,他們根本沒姑娘理睬。
走馬章臺,不存在的。
眼下程千仞拍拍顧雪絳,衝府門方向略抬下巴:“顧二,為了這塊門匾,你是不是出賣色相了?”
顧雪絳正在給林鹿夾菜,聞言勃然變色:“慎言!”
徐冉擺手,特八卦地拍他另一邊肩膀:“慎什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