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嗎?”
徐冉果然沒有,擺手道:“字太多,我看了個大概,問你幾個問題就行。”
程千仞無奈點頭。
“這上面說是按取勝時間計分數,用時越短分數越高,旁邊有更漏計時……但超時未分勝負怎麼辦?”
他已將武試部分爛熟於心:“那就判雙輸。初賽限制一個時辰之內。複賽決賽會延時。”
“行!”徐冉又問,“一個時辰內打完,卻兩敗俱傷,怎麼算?”
“武試兩敗俱傷,按文試分勝負,若文試成績也恰巧一樣,那就自認倒黴,兩隊都淘汰吧。”程千仞想了想,補充道:“這種情況太少,文試的計分制度比我們嚴格,很容易分出高下。”
徐冉匆匆翻幾頁:“初賽二對二,咱倆要打配合嗎?什麼戰術?”
程千仞回憶起與她幾次過招,沉吟道:“我們兩個的功法路數,跟誰都打不了配合,各自為戰吧。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隔開對方兩人,讓他們也打不了配合。”
徐冉灌下一碗酒:“好!我沒問題了!”
但是林渡之有問題:“文試初賽是答卷,容易。但複賽要論法辯難,我……”
當眾說話非他所長,與人爭辯更是從未做過,如果因為自己帶累了朋友們,該如何是好?
顧二放輕聲音:“這種事情,你若不想開口,坐在旁邊喝茶吃點心便是。因為……”
他忽然站起,爆發出驚人的自信:“我一個就夠了!”
程千仞微微眯眼,好刺目啊。
今天星星真亮。
徐冉也被顧二晃了眼,跟著站起身:“來,為了銀子!為了宅院!幹!”
南淵四傻舉酒同慶。
絢亮的星河落在酒碗裡,夜風溫柔,花香脈脈,夏蟲不知疲倦地鳴叫。
雙院鬥法本就是一年一度的盛會,今年又輪南淵做東,報名人數比去年多了兩成。
大道旁、遊廊裡、學舍外,各處貼有硃紅色榜單,公示抽籤結果賽制安排。學生們心思浮動,有些先生索性放了假,留下課業讓大家回去自學。新生沒有報名資格,只得老老實實上課唸書,但也喜歡圍觀討論。
備賽者比往日更勤勉,青山院的武修們頂著烈日在騎射場過招,南山後院的學生成群結隊去藏書樓上溫書,直到夜色降臨,才在執事們的催促聲中依依不捨下樓去。春波臺的學子矜貴風雅些,三兩成群聚在陰涼的水閣風廊下,押題互考。
種種景象除了決定命運的年末考試前,便只有此時能見到了。
更少不了先生的嘮叨:“以後莫要學你們師兄師姐,臨時抱佛腳,指望能一夜頓悟嗎?”
督查隊員開始排查加固各處陣法,首先就是翻修後的建安樓,不知裡面移栽了多少珍奇花木,圍欄白布又擴大一倍。做陣法測試時,徹底堵死了大路,搞得怨聲載道。
執事們也辛苦,要為北瀾學子收拾院落。南淵有錢不假,但總有些事情,不是有錢就能辦好,還得有分寸。前年的佈置不好再用,必須換新。太樸素,不顯尊重,易惹笑話;太精奢,則不夠沉穩,也跌份失面子。只好琢磨執事長說的“雍容不失雅緻,大氣不失精巧”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程千仞依舊去荒林練劍,回家吐納修行,早出晚歸,避開擁堵時段,未曾真切感受到緊張氣氛。
直到初賽開始。
八月初,算是南央城一年裡最好的時節。
橙黃橘綠,天高雲淡。熾盛日光變得溫柔清淡,半座城浸在桂花香氣裡。
為防文試出現洩題作弊等事端,棲鳳閣周圍守衛森嚴,路口豎著‘考場繞道’的大牌。黑衣督查隊員攔道查驗腰牌,核實身份。
今天安排了十支隊伍,前面還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