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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絳:“你們不信?這個歷史上有記載的,尤其是春雨天……”
一路說著話,長街將盡,轉入程逐流家所在的巷子。
燈籠少了,光線乍暗,水窪遍地,三人提起衣襬,踩著水依次進去。
徐冉終於等到一個能懟得顧二無從還口的機會,哪有放過的道理:“說不準今年天天有架打,顧二真不讓人省心。”
程千仞順著她的話說:“是啊,作死的顧二。還是徐大你省心。”
誰知徐冉不好意思起來:“其實我也……唉,家裡遭禍,五十八口人,只活下我一個,天下雖大,強仇更多。我在家鄉無處棲身,才來了這裡,往後要是攤上什麼麻煩……”
她說著有些忐忑。程三跟他們不一樣,以前苦怕了,還帶著個孩子,好不容易過上現在的日子,只圖個安樂順遂。
果然,程千仞氣的甩袖便走:“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橫黴!遇見你們兩個!”
他走了兩步,見沒人跟上來,回頭不解道:“都站在門口乾嘛,一碗餛飩能吃飽?我去煮鍋面,你倆順便商量下怎麼打。”
推門前又叮囑道:“動靜輕點,逐流在夜讀。”
他沒想到,逐流已經為他煮好了暖身薑湯、燒好了沐浴熱水、備好了乾淨衣服。
雖然回來的晚,但該做的課業,該讀的書,一樣也不能少。程千仞二更天才睡, 快意恩仇的理由可以只是一位美人
事情遠不如程千仞想的那樣。
午飯過後,他們依然坐在院裡喝茶聊天。程千仞不想逐流操心這些,便讓他回屋午睡。
徐冉拿著白底紅字的紙看來看去:“為什麼約在兩天後?那天休沐日啊。”
學院每上五日課,休沐一日,也就是放假休息。
她是演武場常客,在她的認知裡,約架是最乾脆的事,一方拍胸脯說句‘某院某人,向你挑戰’,另一方也報上姓名,回道‘接受挑戰’,就可以拔刀幹了。
顧二抽著煙,眼神滄桑:“就是因為休沐日,有空看熱鬧的人才夠多。換我年輕時,初到某地,!”
有人拉住她:“我剛看了他們腰牌,比我們早入學,是師兄,還是不要招惹。”
對方還有人笑話:“你一個娘們,衝在最前面幹什麼?投懷送抱嗎?”
徐冉聽了一刀鞘輪過去,直接將那人擊飛三丈遠,好一陣煙塵飛揚。
“老孃今天就教你做人!”
這下對方也急眼了,兩邊人縱身翻過柵欄,來到隔壁演武場,擺開架勢就要打。
青山院的教員們就在一旁看熱鬧,還拿出瓜子吃。早習慣了,年輕人精力旺盛,打吧,不要憋壞了。
還是黑衣督查隊及時趕來鎮住場面:“打群架違反院規,演武場上必須一對一。你們誰上?”
徐冉長刀一立:“來啊。”
對方站出一位七尺大漢,哐噹一聲抽出腰刀,武者威壓猛然爆發。眾人見狀向後退去,給他們讓開場地。徐冉抽刀迎上,如開山劈石,招式開啟打合,力道勁猛無匹,沒走二十招,就將對方打飛出去。
打倒這一個,又在叫好聲中迎來下一個。
她刀勢不減,愈戰愈強,只攻不守,腰腹手臂的傷口血流不止,卻似毫不知痛。
打到後來,場上沒人起鬨叫好,一片寂靜。有人路過都停下看她。
最終,她一個人挑翻了對方大半個班。
一身塵土混著血水,站在夕陽下,赤紅著眼:“還有誰?!”
長刀立在她身旁。
僅剩的那幾位不敢上場了,趕忙扶著受傷的同窗去醫舍。
這件事很是轟動了一陣,都知道青山院今年來了個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