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恍然大悟之後又覺得面前的少年可能知道點兒內·幕,又可能這條小巷在她離開之後承擔了更重要的作用。
譬如說暗地裡埋一兩個人之類……
這種對於混跡在城市黑暗面的人來說是很不錯的地點,比起將人灌水泥沉海里這種大動作而言,他們只需要將需要處決的物件身份資訊全部消除,然後往這裡一扔就沒事了。
十天半個月的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人來,再過一段時間等到屍體腐壞得差不多了,那就更加死無對證。
難道這少年是把她當成了來這裡拋·屍的危險人物?
西拉這麼想著,又看了看少年臉上如臨大敵的表情,只露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我不是很清楚你想要說什麼……」
她這麼說著,又甩了一下手上的牽引繩。
「我只是帶著這孩子來附近散步的時候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她這麼說著,低下頭看了看哈羅。
因為中島敦表現出的警惕敵意,她家的小狗崽也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齜牙咧嘴的小模樣看起來奶兇奶兇的,不能更可愛了。
她這麼想著半蹲下去,把正奶兇奶凶地看著中島敦的哈羅報了起來,擼了兩把小白柴的頭毛。
「……難道這裡是什麼機密場所,普通人不能夠進來?」
「不,不是這樣。」聽到西拉的問題,白髮少年搖了搖頭,表情嚴肅。
「這裡是『開膛手』選定的拋屍場所,這麼隱蔽的小巷,普通人一般不會走到這麼深處……」他指了指小巷周圍的牆壁,暗沉沉的牆壁上滿是灰褐色的汙物,西拉很輕易就能分辨出那牆壁上的到底是什麼。
血跡。
陳年的血垢一片又一片地撒在牆上才會行程這種血垢。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想必在剛剛接近這條巷子不久,看到這種牆壁上的汙漬就會表現得非常難受,肯定很早就離開了,更不用說這條看起來陰森詭異的小巷根本就不是什麼探險的好場所。
所以說她怎麼看怎麼可疑啊!
一個單身女子,穿著良好得體,還帶著一隻可愛的汪汪,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遇到西拉,中島敦無論如何都不會產生什麼懷疑,只可惜她出現在了這裡。
這就好像一塊白紙上陡然出現的一塊黑點這麼突兀,更不要說她的表現就好像完全無視了周圍牆壁上的汙漬以及小巷裡的這種陰森詭異的氛圍……
怎麼看都不正常吧,這位夏目小姐?
「……如果你硬是要把什麼罪名往我頭上套的話我一時半刻也沒法說清楚,」西拉抱著哈羅聳了聳肩,然後朝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髮少年眨了眨眼睛,「不如我們來交換情報好了。」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尋找目標,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帶著哈羅出現在這裡。」
「……」
中島敦看著面前表現得有恃無恐的女人有點迷惑,他一方面認定了面前的女人不簡單,另一方面卻又沒有從對方的表現中感受到幾分敵意。
屬於老虎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女人並不是他長時間以來追查的犯人。
那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中島敦嚥了口唾沫,後知後覺地想到了另一種人。
「那麼……夏目小姐您難道也是一位偵探?」
他這麼不負責任地做出了猜測,然後就看到西拉在聽到這句話時候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來,既不承認也沒有反駁。
於是中島敦就鬆了口氣。
他直覺面前這個表現親切溫和的女人不會對他做出什麼危險的行為。
「嘀嘀嘀。」他還沒有再說什麼,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