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 你在哪?」
「額,如果我說我在俱樂部樓下,你信嗎?」
「……」
-
兩分鐘後,許尉從最近的偏門跑出來, 果然在保安亭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冬夜溫度近於零度, 蘇晚晚把自己裹成白熊也擋不住砭骨的冷風, 站在崗亭邊邊搓手邊與裡面的保安大爺聊天。
「小蘇啊, 我記得我記得, 我就說很眼熟。」保安大爺還沒忘記蘇晚晚, 跟他孫女一般年紀, 又水靈又機靈。印象深刻她當過臨時助理, 因為只那一週她就定了幾十次外賣, 當時他還感嘆小姑娘咋恁能吃。
保安大爺看她冷, 再次招呼她:「進來等吧。」
崗亭雖小,但裡面好歹有空調。
蘇晚晚把圍巾扯緊包住凍紅的耳朵, 說:「沒事,應該快來了。」
保安大爺有點好奇:「等哪個小夥子啊, 樓裡沒人了吧, 都跑出去瘋了。」
大爺說舒卉破天荒給大家放了三個小時假,有好多人往文化中心的月湖去了,跨年煙花就在湖的對岸。
「那大爺你怎麼不去?」
保安大爺捧著保溫杯笑呵呵:「哎喲年輕人的東西我湊什麼熱鬧,再說這裡也能看到。」
蘇晚晚不禁仰起頭:「這也能看到?」
「能看到,但不如其他地方的視線來得好。」不是保安大爺的聲音,年輕溫朗的語調從側後方傳來。
蘇晚晚扭頭,目光正撞入許尉的雙眼,融化了周邊的寒意。
許尉只穿了件適應室內溫度的單薄衛衣,剛才急匆匆下來根本沒顧上披件外套。
「跟我走?」許尉問她。
蘇晚晚點點頭, 和保安大爺揮揮手再見,跟到了許尉身邊。
走到俱樂部內,蘇晚晚才理解大爺說的「樓裡沒人了吧,都跑出去瘋了」不是誇張,偌大的四層,冷清得沒有一個人。二三層環廊原本來來去去最不缺人,現在愣是空蕩蕩的。
所以,大家都出去放風了。
只有許尉一個人留在俱樂部麼?
不會已經看到微博討論的話題了吧。
進了電梯,蘇晚晚特意瞟了好幾眼許尉的表情,怕他情緒被熱議的那些話給傷害到。不論是誰,都是凡胎□□,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更何況,那些都是無端抨擊或惡意揣測。
「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許尉按了三層,盯住蘇晚晚,「偷看算什麼?」
被捉住了。
蘇晚晚額角三條黑線,覺得他能說出這種話來,心情應該還不錯。
「沒,就是好奇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出去看煙花。」
「我說過了,有更好的地方可以看。」
蘇晚晚不懂,還有什麼比臨湖近距離觀賞煙花的地方還要好,聽他吹吧。
「叮。」電梯門開。
蘇晚晚輕車熟路走出電梯,知道現處三層,回過頭問:「我去你們訓練室坐會兒不要緊吧。」
「你來這只是為了坐會兒?」許尉雙手插在衛衣兜裡,悠然跨出電梯。
——許尉,我想好怎麼對你負責了
顯然,他在提醒蘇晚晚,方才在底下給他發的微信內容。
無他人的三樓環廊,燈光也只亮了幾束而已,聚攏在某一角不明不暗,悄然而生燈下電梯間的曖昧。
「你不冷嗎?」蘇晚晚見他穿的少,刻意問道。
「蘇晚晚,你覺得我放你上來是為了聽這句嗎?」許尉走近了她。
蘇晚晚明白自己分散注意的話題有多拙劣,低下頭不敢看他。
「關心你一下都不行?」她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