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鴻光、顧延等以校尉從衛將軍有功,獎賞金銀極多,其中秋鴻光斬殺兩個匈奴王,被封為了平陵侯。
此事亦被史官記錄在案:薄伐玁狁,至於九原,出車彭彭,城彼朔方。今將軍屹度西河至高闕,按榆溪舊塞,絕梓領,梁北河,討蒲泥,破符離,斬輕銳之卒,獲首虜三千五百級,車輜畜產畢收為鹵,已封為列侯。
邊關完勝,龍心大悅,周鎮偊要犒賞三軍,他大手一揮給出了許多賞賜,下午張來潛就跑到宮裡來跟皇帝算帳。
張來潛氣勢洶洶地來,結果發現內殿還有霍屹在,他和皇上一起坐在書案前,面前放著一張輿圖。
皇上看上去十分放鬆,披肩散發,脫了外袍,閒適地盤腿坐著,手指在輿圖上點了點。見張來潛進來了,他才面前穿上了外袍,又束起發冠,關切地問:「大司農,怎麼這麼急呀?」
張來潛伏在地上,看上去輕飄飄的,氣勢卻非常強硬,給皇上算這筆賞賜的花費具體是多少。
周鎮偊聽完了,倒是十分淡定:「能拿出來嗎?」
張來潛咬了咬牙:「能。」
「不能虧待在前線為大越作戰的戰士們。」周鎮偊嘆息說:「咱們在長安城安居享樂的時候,戰士們卻在遙遠的大漠與敵人血戰,我只恨不能御駕親徵,與他們同甘共苦。」
「大司農,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啊。」
張來潛埋下頭:「……臣知道了。」
周鎮偊非常關切地說:「大司農夙興夜寐,實在是辛苦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張來潛茫然地點了點頭。
「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吧?要不要和張夫人見見面?我看你孤家寡人,似乎也沒個知心人,有沒有看上哪家女兒,朕為你說媒。」
皇上這話溫柔到近乎詭異,張來潛瞬間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從頭到腳都在冒冷汗。
他硬著頭皮說:「臣暫時沒這方面的打算……」張來潛自由自在慣了,並不願意早早成家。
周鎮偊哦了一聲,反正他也只是想關心一下大司農的心理健康,以保證工作不出問題。
「有霍將軍,大司農在,何愁大越不能興盛呢。」周鎮偊感慨說:「你們堪稱帝國雙壁啊。」
霍屹趁機半跪下來,道:「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
周鎮偊:「霍卿直說便是。」
張來潛舔了舔後槽牙,總覺得皇帝對他說話和對霍將軍說話語氣不太一樣。
霍屹道:「陛下封臣長平侯,食邑三千戶,臣感激涕零。只是臣尚未成家,孤身一人,匈奴未滅,尚不敢享有如此恩榮。」
送出去的禮物被推回來,周鎮偊的臉上當即沒了笑意。
霍屹接著說:「臣願以所受獎賞盡數發給軍中將士,陛下賞臣的食邑萬戶,亦請求陛下收回國庫。」
張來潛驚訝地瞥了他一眼,所謂食邑萬戶,就是這一萬戶徹底屬於他,之後的稅收也盡數交到霍將軍手上,這可是一筆龐大的財產,然而又不僅是財產,還是一大片土地。有土地和人就意味著擁有一切,霍將軍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知道自己推掉的是什麼嗎?
這一刻,張來潛對霍屹更加好奇了。
霍屹依舊低著頭半跪在地上,對於張大司農的疑惑,他十分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對他來說,能夠將北軍重新收入手中,能夠重新培養出強悍的北軍騎兵,能夠佔領河套地區,將大越和匈奴的攻守形勢進行逆轉,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他想得到的價值,不是封侯或者無數的金銀財寶,美女嬌娥,而是他能夠做到的這些事。
史書上會記載大越曾有一位將軍為大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