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應該去的。」長寧嘆息一聲,揉了揉腦袋,「我之前也去過好多次了,父皇他不見任何人。那處地方是雲溪控著,古怪得很,我幾次闖不進去…」
「我陪你一起。」遙生聽到雲溪兩個字,很警覺。
「不!」長寧的聲音急了一下,一聲吼傳在寂靜的宮殿之中,分外突兀,「我…我自己去,你不要見他。」長寧的聲音又消沉了下來。
「長寧。」遙生望著那個人,覺得那個人此時很混亂。拉了長寧,回了閣子裡,合上門。
長寧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靠在門後,很頹廢。「阿寧」遙生扶著門板望向長寧,可喚了那人,卻沒有反應。乾脆伸手扼住長寧的下巴扶起,迫她清空心思望著自己。
「你需要我做什麼,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遙生鄭重望著長寧,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她拿主意,她不能慌。
「遙生。」長寧握了遙生的手,面上出現了痛苦的神情。「蘇海潮帶著皇城衛逃跑了,不戰而降,依附於張參軍。我與張參軍戰,我輸了,會保護不了你,若是我贏了,蘇家……」
「等於叛國對麼…」遙生很早之前就已經預見到了這個局面。蘇海潮與長寧明爭之時,遙生就已經預料到了她們總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結局。
「你贏,我與蘇家同罪,因為我是叛臣之女。你輸,長泓不會放過你,可以她的胸襟,他也定是容不下我的,我一樣要死。」遙生無奈而笑,「所以,你有什
麼好愁的呢?」
「你不會死,蘇令卿會保你。」長寧糾正。
「你確定?確定張參軍容得下我父兄?」遙生苦笑,抬了指尖,替長寧整理髮絲,「做你該做的事情,曾經我不信命,可我現在相信了。長寧,人各有命…」
遙生閉了眼,抱了長寧的肩膀,「就像長銘,長睿會死,陛下終究要受長生之道蠱惑,我會嫁與你,這都是命定的,沒什麼能改變這一切的。」
貼著長寧的耳際,那人看不見,遙生同樣很痛苦,「若是命,我倒是有些自信,蘇家會亡,長泓也會死,你是未來璟的天後。所以你不要彷徨,你只要勇往直前…」
遙生有一句話沒說,而長寧和遙生都明白,那就是:遙生會死。
「蘇海潮可以選擇不出兵!我自會命人將他丟出宮去,保他和蘇家不受牽連。蘇海潮他…他打破了我和蘇令卿的約定。」長寧氣不過,她想解釋與遙生,她的計劃裡,蘇家本不該涉入其中。
「是我對不住你…」蘇遙生也很痛苦,她的家庭,她的父兄,一直都在給長寧使絆子。包括她自己,在不瞭解長寧的時候,蘇家都畏懼長寧勢起。可現在遙生卻可以理解了,理解了上一世,長寧為什麼要弄死蘇家。拖累也好,下絆也罷,蘇家確實對不起長寧…
長寧很委屈,可她不是要遙生道歉。她只想有一天,遙生能摸摸她的頭,誇她做的周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成了利刃,卻是舉劍刺向了最親近的人。
「你贏,讓我做你的皇后,一天也行。」遙生踮起腳尖吻了長寧的唇瓣,與她打氣,「至少你贏,你有權處置我,我不想讓長泓處置我,他會羞辱我。」
長寧憤恨瞪著遙生,她那麼愛她,她怎麼敢這麼說自己?「處置?你看看我!你摸摸我!」長寧紅著眼捧著遙生的手貼在面頰之上,「蘇遙生,你把我說的很殘忍。」
「我好像做什麼事都拖累你,這一次,讓我幫你,你帶著我,我們痛痛快快贏一場…」遙生的目光滿是歉疚,再要開口時,長寧已經生了氣,轉身撞門逃出了閣樓。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