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生想不清楚,為何當
初駐紮在三城開外的援軍會莫名撤退,長寧不是在京中扶持了許多青年才俊?那些人又為何會縱容父親順風順水的上位,一切都太順利,順利到就連遙生都始料未及。
隨著兩年前的兵變日漸平息,遙生心中的恨意也與日俱增。當初,說長寧生的人是他們,現在,說長寧死的人也是他們。今後,遙生再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在政變之後,不光是自己,就連二哥也被剝了官職,成了閒散皇子。又是與從前一樣,父兄沆瀣一氣,二哥備受冷遇。母親不久也被從沛州接回皇宮,卻直接自請入了佛堂。大嫂據說是逃跑了,反正大哥也不稀罕,身邊總是妃妾成群,娶了一房又一房。
遙生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她最後見長寧的時候,她還如神將一般阻殺叛軍。可現在所有人都說她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暗地裡遙生也賄賂了許多人打聽,都說沒有見到過長寧逃出。哪怕是安常侍之死,遙生都查了出來,可偏偏長寧和習音,還有雲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雲溪那樣的人會死嗎?遙生覺得如果這個人就連長寧都頭疼,那他一定沒那麼容易死。遙生寧願相信是雲溪帶著長寧習音一併消失了。宮中實在查無可查,如果還能做什麼的話,大概也只剩下掘地三尺了。
揉了揉太陽穴,宮外遞進來秘絹上,二哥也在盡全力查詢長寧的蹤跡。而二哥所言中,長寧曾經帶領的部下仍在在朝中仍是按部就班行事,但是不論如何搜尋蛛絲馬跡,都沒有關於長寧的半點訊息。
「小姐。」雲芝一愣,忙捂住嘴臉色變了變,因為改不過稱謂,她已經捱了好多頓板子了,忙改口:「公主,早膳備好了。」
「雲芝,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吃喝任何東西了。」將手中的密絹遞到燭臺前點燃,又丟入火盆之中,直到那絹帕完完全全燒成了灰燼之後,遙生長長舒了一口氣,「宮中查無可查,父皇大概也該要厭倦了。我必須要出宮,回沛州,動用所有的人馬尋找阿寧的蹤跡。」
「公主!這樣太危險了!」雲芝臉色大變,「陛下這些年從未答應過您的請求,
如果…如果這次也……」
「如果他不答應,那大概我要被困在這牢籠之中一生。這樣活著,對我來說和死沒有任何區別。」遙生低頭望了一眼自己露出的右手手腕,皺了一瞬眉頭,用左手扯了袖子蓋住手腕上猙獰的疤痕。「她一定還活著,如果阿寧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感覺得到。」
「小姐!」雲芝心焦,「這麼些年了,奴知道小姐的心意。可奴也想勸您莫要再折磨自己,也莫要再找了!如果還活著,獻平王早該殺入皇城來救您了!」
「滾出去。」雲芝的話無異於在遙生的心口之上戳刀。
「小姐!」雲芝再想勸,遙生已經生了氣。
「滾出去!」遙生猛然從凳子前站起,就要拽著雲芝將她推出殿去。可失去理智時,又習慣性的用右手去扯。一瞬間,腕上疼的鑽心,遙生的臉色煞白,換了另一隻手,又將雲芝攆了出去。
……
兩天的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不過是一眨眼,可這兩天在宮中卻是分外漫長。
「爹!為什麼還不授命讓兒做太子!」蘇海潮在父皇的書房裡大吵大鬧。
「太急了!江山剛剛穩固,此時急著立太子,可不正中某些人口舌?!」皇帝頭疼,這蘇海潮隔三差五來鬧,煩人的很!
「怎麼就急了!爹,是不是連您也看中二弟那個廢物!」蘇海潮氣不打一處來,「兒日日來請,一日,半年,兩年!整整兩年!爹,這江山是兒為父皇打拼下來的,您還要兒如何!」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