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您回去坐好,這一路危險重重,可要當心些。」那騎兵黑著臉,不苟言笑。
「我不習慣坐車,給我牽匹馬來。」長寧提了要求,可那些騎兵視若無睹,甚至連回應都不肯給她,比起護送,這陣勢,怎麼像極了綁架?
面上不見波瀾,長寧
又退回了馬車之中,一腳踏在坐板之上,從靴側抽出一把匕首相看。虧是去鄰鎮時,帶了件貼身武器防身,不然,此時便是手無寸鐵了。
安常侍和習音,一併跟隨,此時卻不見了人影。長寧又出了馬廂,左右搜尋,那騎兵更是謹慎,將手放在的劍柄之上。
「你緊張個什麼?」長寧的目光意味深長,站在馬車的臺子上,居高臨下望著那騎兵,「這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殺了我呢。」
那騎兵的臉色變了一變,匆忙將手從刀柄上移開,「臣只是擔心公主安危!」
「我侍應呢?」長寧目光敏銳盯著那騎兵。
「請公主回去馬車坐好。」騎兵什麼也不肯回答。
「渴了,餓了,冷了。」長寧就是故意要那人跳腳,「不然你來伺候我?」
那騎兵的臉色果然鐵青,黑著臉堅持,長寧再說什麼也是不肯作答了。
重新坐回馬車裡,長寧安靜了下來,一手撐著小窗,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木框思考。這一路上,單指她和安常侍習音三人,只怕到不了京城。那衛司宮是父皇身邊的人,這些兵可未必是。
這頭一天,行隊甚至都未有歇息,兩班人輪替著趕車。倒是看著道路,眼前還在官道之上,長寧也是個心大的,這樣的狀況,還敢一頭栽倒睡得死沉。
大約在路上走到了第四天,有個騎兵快馬加鞭追了過來。長寧精神一陣,隔著馬廂,隱約聽著什麼沛州,什麼貢品的。心中一暖,知道遙生是擔心她,防著路上生變。這貢品想來貴重,那定要是重兵互送的,這是遙生給她帶著的底氣。
行隊的速度卻在這之後驟然加快,這些人急眼了,不願意與貢品的行隊相隨,反倒是加足了馬力瘋跑起來。長寧卻還是分辨不出,是張參軍還是蘇海潮作祟。
長寧不知道,此時另有一隊人馬,發了瘋不眠不休的趕路。此時也從前路包抄了過來。在行隊之前,拉開了約有五里之外的路程,有探子在不停追蹤長寧行隊的蹤跡,以校對前人的行路方向和快慢。佈下這天羅地網,就是要保護長寧能夠順利歸京。
當在路上又走了六七天
時,前路莫名轉了方向,離開了官道,隱約覺著方向不對,有越走越深的架勢。長寧突然百般刁難,幾次拖得行隊駐足,那快馬跑跑停停,一路上走得磕磕絆絆。大概就這麼鬧騰了約有一個半時辰,應對突然停了下來。
那些騎兵,面上已經是忍無可忍的盛怒。可長寧不,一腳踹著馬車夫摔下車去。長寧還悠哉悠哉盪著腳作死。
「公主,此時山賊橫行。」那騎兵咬牙切齒。
「哦?是嗎?我怎麼沒看見?」長寧幽深而笑,偏是氣得那騎兵抓狂。
「山賊…」那騎兵咬牙切齒,看著長寧悠哉,手已經不知不覺扶在了劍柄之上,「就是你爺爺我!動手!!!」
長寧一個倒翻,躲進馬廂之中,就看見有人手執朴刀往馬廂裡鑽。只可惜他還什麼都沒看清楚,就被長寧一匕首刨了腦袋。
「動手!務必不要讓她活著逃走!」一群人見勢圍了上來。人群開始吵吵嚷嚷起來,衛司宮的尖叫聲傳的老遠,後邊也隱約聽見了安常侍的呼喚。
長寧死守在馬廂之中,那廂壁厚實,長寧可是敲了很久才決定要在這馬廂之中苦戰。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