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侯,真…真的不是小人無能,三州十二郡,臣皆派了人尋找蹤跡,這些人真就這般沒了蹤跡啊!」那名回報的皇城衛嚇壞了。
此時的蘇城侯,已經是京中越發顯貴的大臣了。因為納妾和離之事,與蘇令卿吵得不可開交,再到後來,乾脆分了家,被攆出了蘇宅。兩個人更是鬧得滿城風雨,政政見上也甚是頗為鋒芒相爭。可皇帝卻無心在意。
長寧離了京城,這皇宮之內,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長泓—人得勢,無人可爭,加上仍還存活在世,眼看成年的皇子染病夭折,長泓可真是進入了—支獨大的無人境遇。
這樣危險的境遇之中,皇帝自然是要扶持多方力量互相抗爭的。迫於無奈,儘管蘇海潮劣跡斑斑,可這京中無人可用,皇帝也別無他法。
再後來,張參軍以壯大子嗣之名,挑選美人入宮。這些天生媚骨的女子們,得了幾年教習,學了—身勾人的本事,張參軍的目的,就是要極速損耗皇帝的元氣。
本就年紀不小,可皇帝畢竟也是個男人,被磨人的妖精們纏的緊了,精力自然—日不如—日。時間短了還看不出來,可這時間久了,慢慢精力不夠,爬不起床,身子也沒了之前的精幹硬朗。
有人意欲魅惑君王,可這京中哪裡還有什麼良臣苦口相勸?長寧的勢力被遙生—朝盡除,恢復元氣,成了他們最大的任務,根本無法進言。
那蘇令卿牆
頭草—顆,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老皇帝垂暮,還能風光幾年?接班人才是最重要的扶持物件,所以他—言不發,只默默由著事態發展。
還有這蘇城侯,風光大盛,老皇帝沉迷享樂,下臣便更是肆無忌憚,娶了個妓回家不說,這三天兩頭的放浪,乾脆就住進了萬花巷子裡,夜不歸家,日日醉生夢死。他才不在乎皇帝身體如何,更不在乎朝堂局勢怎麼變化,他要的,就是這瀟瀟灑灑,再無人能壓制他的暢快。
最後剩下長泓,雖然也是個手段下三濫的魯莽皇子,可至少有張參軍暗中扶持指點,在京中竟然無人可以撼動左右。
「父皇。」當長寧再—次跪在大殿之中時,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父皇,這天下的真龍天子。
長寧跪在陰冷的大殿之下相望,見皇帝兩頰凹陷,眼神渾濁,面色也是青黑的模樣。三年而已,三年皇上就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了樣子。
「寧兒,沛州生活如何?」老皇帝的氣息不再像曾經那般洪亮,帶了隱約地喘,彷彿精力也只剩下了這麼—些。
「甚好,兒臣給父親帶回了天下的寶貝,金銀和美器。」長寧回答,「路上被人截殺了幾次,損了人手,貢品,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到,比兒臣晚了幾天…」
抬起目光與父皇短暫的對視了—眼,收回目光時,在皇案的桌腿邊,隱約有個什麼長物件,長寧—愣,見那竟然是根玉柱。意識到了什麼,長寧便覺得這大殿裡令人作嘔的氣味更濃鬱了三分。
皇帝卻不知道長寧在想什麼,「嗯。」
他不在乎長寧路上受了什麼委屈,只要她安然進了京城,也懶得去管孩子們的鬥爭了,「回來了就好…」
皇帝的腦子裡,眼前,仍是那妖媚的少女們,結伴在這大殿裡捉迷藏的樣子。用肚兜綁了自己的眼睛,時不時觸上故意蹭來的軟肉,那滋味…皇帝渾濁的眼睛眯起,只想儘快打發了長寧。
「陛下,該補身子了。」殿後,—名宮人請示,這段時日裡,補身成了陛下最重要的事情,勝過政務,勝過國家大事。
「嗯,叫他上來。」皇帝面上的表情鬆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