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寧氣鼓鼓捏了一塊入口,仰頭飲盡盞中茶,「回家!明天我們就出發!」
「誒…客官…」那茶小二也是個多事的,偷偷看看那個小姑娘,又看了看遙生,「不知道客官打算如何處置這小丫頭?」
「把她送回家!」長寧看著那個髒兮兮的小腦袋擠了擠五官。
「我不回去!」那小姑娘抗議了起來,「我還沒賺夠錢呢!」
「以後的日子就要變了,不用你賺錢,賺錢是大人的事情。」遙生耐著性子與那小丫頭解釋。
當一行人離開了茶樓回往客棧之後,長寧將小丫頭交給了習音,「給小邋遢洗洗澡,替她換身衣裳,鬼得很,別讓她跑了。」
陪著自家娘子換袍子淨手過後,長寧悶悶不樂又陷入了自己的小情緒裡。
「還在想?」
「窮山惡水…」長寧哀嘆一聲。
遙生走去長寧身邊相守,攬了攬那人頸側,容她枕著肩頭依靠。
「我不怕惡,我更惡,沒幾個人比我惡。可我怕窮,我不想你陪我過窮日子。還以為民間的生活逍遙…」長寧扣著遙生的腰際,壓著那人倒在了榻上,「怕的,是鳳凰落雞
窩,讓我和岳母怎麼交代?」
「你不用和任何人交代,風光的日子自然是好,但再窮再苦的生活,我都願意陪著你一起闖。」遙生看著長寧消極,想給她打打氣。
長寧的手,又不安分起來,除了遙生的袍,推開前襟,閉眼靠在了遙生胸前的肌膚之上。
「娘子…」長寧無助嘆息一聲。
被那溫暖的氣息一撩,遙生紅了臉,她和她都是衝動需要彼此的年紀,「怎麼?」
「我小時候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養雞雞死,養魚魚翻。」長寧閉了眼竟覺得遙生也有幾分瘦骨嶙峋,曾經未曾注意到,現在注意到了,就分外不安,「娘子,你一定好好的,一定一定好好的…」
「說什麼呀。」遙生無奈摟著懷裡的傻瓜,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個呆子的耳廓,「旅途吃睡不規律,人瘦了不也正常麼?等我們安定下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不好…」長寧不開心,她一旦有了心事,身上就會被淡淡的愁滋味籠罩,「我錯了,我以後要少一些任性妄為…」
「哪怕是我想?」遙生紅著臉,扶了長寧的下巴打望,她不喜歡最親密的生活處處受限,她們都還是正好的年紀。這是遙生的變化,她認準了長寧,就想在還可以愛的時候,放肆去愛。人生的變數太多,曾經的堤防,造成了現在長寧性子裡的極度忐忑與不安,她已經儘量彌補了,但長寧還是會沉浸在那種愁悶之中。
遙生明明看起來是個沉穩夫人,可她卻分外喜歡與長寧親近。長著一張清冷的面龐,偏偏一顆心火熱,這種若即若離常常逼得長寧發瘋。
紅著面色,長寧似乎難以自持,偷偷掃了一眼,大敞的前襟,羞惱地擰了眉頭,不敢再看,「我…我要對你負責!」
「好啊…」遙生卻喜歡捉弄害羞的長寧,紅著臉,挪了挪身子,春光自然而然從領口露了出來,是長寧深愛的風景,也是遙生最柔軟的心事。
……
第二天,起了個大大的早,長寧一行終於告別了旅途,正式打道回府。
「娘子。」長寧拍了拍馬脖子與遙生請示,「我今天想騎馬,方便看看去沛城的路。」
「好。」遙生才一抬手,長寧就習慣性的牽起
吻了下指背。
「長寧…」遙生紅著臉,推了推長寧的肩膀,目光些許責備,示意她不要在人前過分親暱。
萬萬沒想到,那叫多餘的小丫頭正目光灼灼盯著兩人,「你在吃什麼?」
「哎呦,我的小祖宗!」安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