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
「公主請擇言。」眾人深怕這樣的話會惹來禍事,忙是勸阻,唯有長寧冷笑不止,這沛城又像是她初來時的景象,數不盡的流民們餓的兩眼發昏,有氣無力坐在城外,這其中,不乏病弱的古稀老人和餓得嗷嗷直哭的小嬰兒。
「去搭粥棚,且先讓流民在城外留一日,不論如何,先想辦法讓他們吃飽了飯。」遙生也跟著皺了眉頭,這麼多的流民入城,等於是一瞬間在沛城裡製造了恐慌。僅僅是餓還好說的,可這些人,若是因為餓得失了約束。去偷,去搶,去打架,那將會直接把沛城拖垮。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眼看著黑壓壓的流民壓城,百姓們也都慌了,這日子才好了一點,甚至飢餓的恐懼還讓留在骨子裡。
「這麼多人,沛城哪養得住啊!」
「這是要逼死人啊!這麼多的人,就算是拔草根吃,也不夠吃的!」
「這可怎麼辦吶?倘若是以後到處都是要飯的,小偷,強盜,還叫人怎麼活?不然!不然與公主請命鎖了城門如何!」
「放屁!你還沒鎖夠!你以前不要飯?不是獻平王和王妃,你他媽跟那群流民有區別?」
百姓們吵了起來,漸漸地這種恐慌在城裡蔓延開來。不光是城裡,就連城外的流民也激動了起來。無形之中,百姓們對立了起來,眼看就要劍拔弩張,長寧命人制止了混亂。
「曾經怎麼熬,現在的就怎麼過,沒什麼過不去的,
人就是財,我長寧曾經能把你們從地獄裡拉出來,今天就一樣不會把你們再推回地獄裡去。」
「城尹,城輔聽令!」長寧望了望黑壓壓的人群。
「臣在!」
「今日之後城門憑牌出入,開設入籍處,老人,攜帶幼童的婦人,還有孤兒立刻放籍入城,賑濟淨身防疫病。」長寧下令,「還要開放學堂,婦人堂,入城既要接受管理,學習律法規矩。」
「是!」城輔不敢耽擱,躬身一拜,便領了人匆匆安置。
「城中現在還缺不少人手。」遙生與長寧提議,「各建地匠人隊可上報人手缺口,農要墾荒,商要募工,這些都需要人手。男女分營,且養三日積蓄精力,緩解疲乏之苦,也可用這段時間,學習沛城律法。凡招募入城者,可持臨時牌進城入工,惰意乞討,徒生事端,搶盜犯法之人,可攆出沛城永不得入內,持臨時牌者,滿一年,轉為城籍如何?」
「甚好!」長寧望了望遙生請求,「州令疲憊尚需休息,我也有其他的事要做,娘子,難民這一塊,你能否幫我撐幾日,待我…」
「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如果你信得過我,我會盡力而為。」遙生看不得長寧愁悶,只得安撫。
本是不該在眾人面前輕薄,長寧消沉,低頭抱了抱娘子不忍。可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穩定民心,維持沛城的運轉。
兩個人各自忙碌,遙生望著黑壓壓的流民心中也是不止嘆息,想要養活這麼多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她的長寧只怕又會累得無法脫身了。
回了城裡,百姓們自然跟隨蜂蛹,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獻平王怎麼也都會交代一聲兒。登上東市的一座樓,長寧站在二樓之上遠眺,見百姓們人人惶恐,只等著自己發話,長寧望著黑壓壓的人群眼暈。
「三件事,立法,濟民,發錢。」長寧用儘可能大的聲音與百姓們宣講,一旁,記員匆匆取了手錄記錄。
「立法,我承諾大家,十日之內,將完善沛州的立法,凡作奸犯科,偷盜傷人者,將迎來更為嚴苛的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