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笑我!」長寧哀嚎。
「沒有啊!」遙生忍笑,「咳,嗯,安常侍。」
「誒!」
「我原是不知道阿寧好這口,回頭你去幫我定做個筆桿子罷。」遙生掩著唇,看了看氣鼓鼓的長寧,「牛骨的,要耐咬的那種,最好,帶點肉味兒。」
「得!奴才這就去!」安常侍看著這兩個人也開心,有王妃陪著,公主有生機,整個人都像是鮮活了起來。與一個人沉坐在冷殿時,那副沉寂孤單的樣子判若兩人。
且看著安常侍退下,長寧二話不說杵在遙生懷裡,慪了氣。
「撒嬌?」遙生撫了撫長寧的後頸,也覺得長寧精神了一些。
「生氣!你…你和安常侍聯合起來拆我臺!」長寧不肯動,並不是真的生了氣,卻是貪圖遙生身上溫暖的氣息和柔軟的指尖。
靜靜抱著長寧,遙生了抿了抿唇角,「遇上什麼難題了,跟我說說?」
「我原是以為這沛城裡最缺的就是工匠,可眼下,大家都來沛城支援,匠不缺,料卻見底了。」長寧抱了抱遙生腰際輕蹭,「城尹算過,照現在耗料的速度,只怕不出一月,大家都要停工了。」
「過了年了,眼下正是百業蕭條的時候,沛城這塊地兒啊,我請農先生看過,土凍,不過清明,開不了春種。」遙生輕輕揉著長寧的後頸,心疼那人疲倦,「王宮這塊地兒,拆了吧,囤著的料也沒剩下多少,做倉庫都沒個裝的。拆了之後,磚和木頭都是現成,還省了精力修鑿,唯一的顧慮,就是怕那些不乾淨的藥,害了百姓。」
「回頭,我請幾位有經驗的匠頭督工,王宮拆了,確認沒問題的料子再拿去挪用。撐上一月兩月的不成問題。」遙生似乎一點也不愁,「明天呢,貼了告示,缺什麼,讓百姓去採,現在商農都不成氣候,只要有錢,讓百姓去伐木採石,貼補家用。湊著些,怎麼也能撐到清明前。這麼算著…」
「這麼算著,最起碼半年的料是不愁了。」長寧坐了起來,望著遙生,一解愁悶。
「是,如此怎麼也能撐到州令回來了。」遙生替長寧拉了拉袍子。
「你怎麼知道我愁得是這件事?」長寧驚奇。
「不是知道,是我曾經也苦惱過這件事,不是匠人不夠,就是料不夠,再不過就是錢不夠。」遙生垂著眼眸笑了笑,將手中的文書,蓋上獻平王文印,放在一旁,「你可比我厲害多了,我樣樣都愁,你卻是撐了這麼久才愁。」
「不愁,現在是不愁了。」長寧鬆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連日的重負,動作也輕快了起來。「我只愁眼下這幾月周轉不靈,只要過了這幾個月的時間,什麼都不用愁了!」
「州令有這麼大的能耐?」遙生還是不明白。
「有!」長寧信誓旦旦,想了一下,又舒開眉頭笑了起來。「州令此去,勢在必得,騙錢騙料騙支援!」
「騙?」遙生皺了下眉頭,顯然對這個字眼不是很喜歡。「州令…去騙?」
「是啊!」長寧狡猾一笑,「你記得麼?我們進沛城時,百姓的稅賦未免,我們挪的,用作城建。」
「嗯,吞百姓不少錢。」遙生還記得當時長寧氣到渣毛的模樣。
「我叫州令去哭,吞了稅賦那是大事,就算令人來查,吞了就是吞了,人死不能復生,叫他隨便查。這稅賦未免,我充入國庫的那筆銀子,父皇可要還我,我都窮的拆皇宮了,父皇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吧?」長寧神采奕奕的笑,「對對對,今晚就派了人快馬加鞭趕上州令,獻平王窮得皇宮都要拆了,這麼大的事,可要好好同父皇哭上一鼻子!」
那情緒感染得遙生也笑,長寧的目光晶晶亮望著遙生愛慕,「他不光要把銀子還我,那點銀子哪夠辦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