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煎熬,讓她和長寧都十分沒有安全感。
遙生抬手指了指貿城的方向,在貿城入口處,有兩隻碩大無比的燈籠將街道映得暖黃。遙生沒有開口,她只是指著那個方向引導長寧去看,因為她要長寧自己看。
「唔?什麼?」長寧循著遙生的指尖相望,是一片正在興建的工地,貿城怎麼了嗎?長寧不知道遙生指著那貿城是何目的。
長寧她果真認不出來麼?遙生心中被撞得酸楚,也就是說,安常侍說長寧失憶是真的,長寧她的記憶當真遺失了…
「那燈籠是我設計的。」遙生的目光映著光芒,可長寧不知道遙生在難過。
「哦…啊,很漂亮啊。」長寧捲了卷遙生的腰際,一副吃驚的模樣,「娘子做事情從來都出色,就連這燈籠也做得出色,那…那是飛鳥麼?」
阿寧她當真認不出那燈籠上的樣式,遙生靠在長寧懷裡不安,「你不認得了?小時候宮裡做燈,你偏是要搶我做的這一支,你那個時候還說…」
「眾君偏愛山水寄情,我同遙生獨愛仙鶴扶搖。」長寧開口,因為書中提到過遙生的回憶。
遙生小小的吃驚一瞬,如果長寧記得,為何她一眼認不出那燈籠的樣式?可如果長寧不記得,為何她又記得當時的話?
長寧的表現很前後矛盾
,讓遙生越發的困惑起來。可顯然這一問,讓長寧十分的不自在,將囊子裡的奶茶喝盡,長寧心虛道:「娘子,我們回家吧,時辰都不早了。」
有些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反倒會令某人警覺,長寧究竟記不記得從前,她有很多辦法去驗證。現在遙生確定了一件事,長寧說自己受傷寫不好字是在說謊,長寧與安常侍說自己被陶枕砸傷失憶,也是在說謊,至少,時間點不對。
長寧的防人之心甚重,哪怕是枕邊的自己,哪怕是日夜侍奉的近臣,都不能揣測她的心思。她的心中又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越是想心中越是苦寒,她不該懷疑長寧的,幾次生死相守,長寧從沒有背叛過自己。可…心裡還是會難過,因為哪怕是彼此誰也離不開誰,長寧卻還在防著自己,究竟是在堤防什麼呢?
「阿寧…」遙生未有動身。「二哥給我來信時說,京中你和蘇海潮鬥得不可開交。」
這才是遙生散心的目的麼?為什麼長寧一聽見那個人的名字,特別是從遙生口中聽到,會覺得很窩火?
「擔心?」
「不是。」遙生知道關於蘇海潮,她們之間每每討論都會十分不愉快,「我只是不明白,以你的手段,怎麼會同他不相上下?在我的認知裡,如果你認真,蘇海潮抗不了多久。」
「還不是時候,我有用他的地方。」長寧不願再說更多,聽得出她的聲音已經相當不悅。
遙生卻捂了捂心頭,她不怕蘇海潮倒黴,或者如果害得父親辭官也無妨。因為他們糊塗,他們非但不輔助長寧,還在暗中下絆子。可蘇海潮倒黴,和蘇海潮要被利用,這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一個是認罪受罰,他蘇海潮死不足惜,遙生不會心疼半分。可利用的下場是…家破人亡,母親和二哥無辜,嫂嫂和侄兒們更是無辜,長寧的「利用」,讓遙生一瞬間有被心臟擊穿的痛楚。
腳下的步子一滑,虧得是長寧眼疾手快,一把將狼狽的蘇遙生扶在懷裡。霸道的目光壓抑,長寧盯著遙生,不查喜怒,那目光幽深到連遙生也會害怕。
「知道摔下去是什麼結果麼?」長寧的聲音冰冷。
遙生不知所措,長寧是在發怒
麼?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為聊起蘇海潮的緣故?心中不安,望著長寧的目光,也稍顯遲疑畏懼。
嘆息一聲,長寧將遙生緊緊護在了懷裡,「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