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生?」長寧不放心,緊緊攥了遙生的手不肯分開,可遙生卻更加堅決,推開長寧的指尖,她沉默著出了書房。
長寧有事情瞞著自己,遙生暫時猜不透那件事的究竟影響有多大。可依照長寧做事滴水不漏的風格來說,只怕過了今日,這件事就再不會有半點披露。
「安常侍,備飯。」遙生出了書房,轉身合上門扉。目光望著安常侍,作為服侍長寧最久的人,有些事,安常侍一定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誒,知道了,奴這就去廚。」安常侍躬身行禮。
「一起吧。」蘇遙生抬頭環視了一眼院落寂靜,夜幕星垂,邁步向前走去。
「我母親那裡,用了晚沒有?」
遙生往廚房的方
向走去,又問了問母親哪裡的情況。
「一早就吃了的,晚上習音還端了些糕點送去的。」安常侍趕忙又匯報了一些情況與遙生。
「嗯。」遙生望著夜幕裡的院落,四處漆黑,今天顯得心事重重,分外沉默。
進了廚,奉候在廚裡的師傅們正端著茶碗聊天歇閒,一見是王妃進廚,忙放下茶碗排排站好。遙生與下人聊了幾句,特地點了幾樣補氣血的養生菜餚,廚子們得令忙碌,剛剛還是熱鬧的院落裡安靜了下來。
低頭斂了裙子,在石桌前坐下。遙生望著那擅長識人顏色的安常侍眼眸低垂甚是安靜,主動開了口。
「安常侍。」
「誒,奴才在。」石桌前,安常侍雙手疊在身前,躬腰點了點頭。
「以後阿寧廢棄的手稿不要隨意處置,統一焚燒了,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阿寧那件事,後果不堪設想。」遙生假裝出一副很瞭解的模樣試探。
「是…」這眼前的狀況令安常侍犯懵。
「以前的手稿呢?可是被什麼人碰過?」遙生故弄玄虛,依照長寧的性子,她不可能疏忽這樣的弱點,「長寧怎麼不繼續練字了?」
「以前?多久以前?」安常侍伸著脖子問了一句,安常侍覺得王妃這樣說,莫不是公主的事,被別人利用了?「公主她練了,練了有一段時間呢,怎麼也寫不出原來那個韻味,沒開竅,乾脆就放棄了。」
「你仔細說與我,現在我也不好確定。」遙生望著院子裡疊放木炭,面上假裝困擾,心中既激動又害怕。她迫切需要那個答案,只要是關乎於長寧的事,她都想要知道。
「就自打從長寧別苑回來,那時候公主練習的手稿都燒了啊,後來去了邊城倒是疏忽了,請了幾個農婦在院子裡幫忙,也不至於偷走啊,再後來就是歸京…」
「對了,歸京各家府上不是都派了細作入府麼?!公主還堅持練了一段時間的字。」安常侍篤定,「要是手稿出了事,定是那個時候了!」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阿寧的事。」遙生追問。
「沒了!」安常侍很肯定,「公主失憶以後,誰也沒告訴,只奴才一人知道,醫師都不曾請過!」安常侍不會主動說些什
麼,可若是王妃已經知道的事,安常侍再掩藏倒是沒有必要了。
失憶…安常侍說長寧失憶了?!從別苑回來就開始練字,那也就是在自己重生前後腳的事。遙生沉了眉在心裡細細推論,嘴上不經意問了句,「現在請醫看看還來得及麼?」
「奴才覺得公主除了失憶,現在都挺正常的。現在?這麼些年過去了,再請醫……」安常侍看了看王妃的臉色。
「是在長寧別苑時傷著的?」遙生覺得安常侍的話裡,追溯到最久遠的時間,也只在長寧別苑了,也就是她和長寧最不齒的那一場。
「就…就您生氣時,打了公主那一陶枕。」安常侍小心翼翼地說。
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