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遙生立在門前,怎麼也挪不動步子,就這麼站著,一直站著,真叫急死個人!
關鍵時候,還是安常侍最是頂用,抬腳踹開書房的大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扶著遙生的肩膀,強硬推了一把,直接將遙生推進了書房裡。
長寧在書桌前坐了一天,累的腰痠背疼,此時正站在窗前,還皺眉借著燭光苦讀文書,只聽得門「嘭!」一聲撞在了牆上,嚇得長寧渾身激靈,就看見遙生黑著臉,大步一跨,直衝進屋子裡,就朝自己走過來了。
罷罷罷…
遙生清冷的目光籠罩著自己,直盯得長寧心裡發毛。
「你鬧夠了沒有!」遙生質問。
「哎呦!錯了錯了!這怎麼一上來就錯了!」安常侍他們偷偷貓在門口,顯然也是第一次見遙生陣腳自亂如此,大失方寸。
遙生一愣,這才想起怎麼沒抓著長寧的衣領子?羞惱得面紅耳赤,不得不硬著頭皮抬手。
誰成想,這一抬手可是嚇壞了長寧,見那呆子忙抱了腦袋縮成一團,還以為要挨耳光了,正沒骨氣的求饒,「你你你你不要動手!我是公主,你給我留些臉面…」
屋外的人陣陣哀嚎,這沒骨氣的,就沒一次能像樣地挺直了腰桿!
看著長寧抱頭正怕,遙生心中受傷,印象之中,長寧好像一直都怕自己。可這怕究竟從何而來?怪自己待人嚴苛,還是長寧生性軟
弱?
可不論是那種原因,令兩人陌生至此,都令遙生感到難過。這長久的日子裡,那個縱然軟弱,也苦苦支撐的長寧她真的幸福麼?
遙生滿眼受傷,因為她就連伸伸手,長寧都怕,再待下去也是窒息。遙生只得提著裙擺倉促退開,背後直撞上五斗櫃晃蕩了一聲,顧不得狼狽,只得匆忙掉頭落荒而逃。
「公主!真是快給你氣死了!你說你堂堂七尺,頂大個兒的人,你躲個什麼呀!」雲芝氣的直跺腳。
「慫慫慫!還又慫又倔!」連安常侍都看不下眼了,生怕王妃出個什麼事兒,趕忙追了出去。
習音連連搖頭,看著安常侍雲芝都去追了王妃,也是心中無奈。將被嚇傻的長寧從地上攙了起來,「王妃本是來道歉的,您又曲解了她的一番心意。試想剛剛的動作您都怕成這般,當初,您那樣苛待王妃,王妃還敢不敢與您親近?」
「我…我是被踹門嚇到了。」長寧也覺得沒面子,將散落在地上的文書拾起,被剛剛那一幕嚇了個魂飛魄散。
「您當初也踹了門。」習音撿了最後一冊文書直言不諱。
「我…」
「不光踹了門,您還凶神惡煞地質問與王妃,可是比今天的陣仗嚇人多了。」習音嘆息,扶著腿軟的長寧坐去榻邊,「公主,您…不打算與王妃和好了麼?」
「不是,那總要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長寧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心中難受。
「什麼時候忙完?」習音追問,「京中的事,一日不平,你就冷遇王妃一日;京中的事,一年不平,您就一年不看王妃?那要是這大業十年難定,您是不是這輩子都要王妃孤苦?」
「我不是那個意思!」長寧抗議。
「王妃知道自己錯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公主您可是打算放棄王妃了?」既然已說到此處了,習音倒是想替王妃好好問問明白,「又或者,在您的心中,您認定王妃是您的敵人?」
「不是不是!」長寧生了氣,一個猛子站起身,怒視著習音,「你們不要那麼想我!」
「公主…」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