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沒聽見長寧的聲音了?遙生望著杵在門前的長寧思念。見那人侷促不安立著,固執不肯開口,又似是期盼偷偷拿眼瞧瞧遙生。
遙生眼前一熱,步子自作主張朝著那人走了去。牽了長寧回了屋子裡坐下,這屋子她有多久沒進來過了?想是差不多幾個月了吧,桌上地上榻上櫃子上,到處都丟著凌亂的文書。
垂了目光,遙生背身替長寧整理著桌上的文書,將桌子收拾出一角,那邊習音的飯菜也正好送到了。
「是安常侍不給你吃飯?」遙生望著面前的人,目光止不住的流轉,就這樣細細打量著長寧顯瘦的面龐,竟然些許陌生。
悶聲扒拉著飯,丟人都丟到家了,長寧也不知道怎麼做答。乾脆什麼也不答,就埋頭吃著午飯。可心底裡,還是喜歡有遙生守在身邊的滋味,有家的溫暖,是愛人的體貼。太久太久沒有這樣平靜的日子了,遙生攜著筷子不急不緩在長寧碗中佈菜,她夾多少,長寧就吃多少。
可一頓飯能吃多久呢?
這一頓飯終是該結束了,長寧卻沒捨得落筷,有一口沒一口夾著小豆勉強自己,只為了留遙生再坐一坐。
「飽了就別吃了…」遙生從袖口裡掏了帕子替長寧擦嘴,可動作隨之一頓,見長寧已經抬指蹭了蹭唇角。長寧…她是不是還不肯原諒自己?
過分地敏感讓遙生不敢妄自靠近長寧,卻不知長寧神經粗大,壓根就沒想著這些。
「如果時間還寬裕,去睡一會兒休息休息吧。」遙生別彆扭扭起了身,她和長寧之間,竟然也會如此陌生…
見遙生低頭收拾著碗筷
,長寧難免失落,她在等,等一個遙生再次允許自己進入她世界的機會。可遙生卻陌生,客氣,又是變成了曾經那個心房緊鎖,毫無弱點可言的蘇遙生。
「你不吃午飯麼?」長寧用疏離的語氣關心。
「吃,等下就去。」將殘羹剩飯收回託盤裡,且聽得門外稀稀疏疏吵鬧。遙生扭了頭相看,見門口,三個腦袋匆匆縮了回去,紅了臉,扭頭深深望了長寧一眼,「阿寧,記得好好休息。」
眼看著遙生出了書房,長寧恨不能抓了那人半步也不准她離開。可長寧不能那麼做,遙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決定,她不願與自己久坐,長寧就不能勉強她。這般想著,乾脆又生了悶氣,一頭扎進被窩裡,像是個丟了寶貝的小朋友般,自暴自棄。
「主…主兒……」安常侍看著小主難受,怎麼能不心疼?可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過彆扭了,在情感方面又都不會處理矛盾,幹是外人著急又有什麼用?
「您說您這又是何苦呢?」安常侍跪在榻前,替長寧掖了掖被長寧揉得凌亂的被衾也是無奈。「王妃她是什麼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裡,整個沛城可是全憑著王妃一力苦撐,您才能專心於皇城裡的鬥爭啊。」
「安常侍,你不懂…」長寧苦惱,抱著腦袋哀嘆連連。「我不是生遙生的氣,我是氣自己無能。京中的陣地丟了,就連這沛城也成了捆綁遙生的負擔。我是公主,我不是個吃軟飯的廢物!可解不開眼前的困局,一事無成,我拿什麼安撫遙生,就憑藉一張空嘴麼?」
看著些許孩子氣的長寧,安常侍鬱悶地搖了搖頭,「主兒,您真的曲解王妃了!您和王妃之間的矛盾真的沒您想得那麼嚴重,您說您冷著臉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可不嚇得王妃心懷愧疚,不敢冒言?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您怎麼老是鑽牛角尖!」
「我…」長寧抱了腦袋慪氣,「不,我非要搶回這江山,還給遙生!」
「你,公主呀公主!你就是一頭倔驢!!!」這木頭疙瘩,完全不知道開竅!氣的安常侍將被子兜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