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下去,長寧會被拖垮的。」望著窗外,有一個人影倦怠而歸,遙生鬆了一口氣,「習音你覺得呢,那個人值不值得我如此。」
「值是值,可惜也是真的可惜。」習音惋惜。
「什麼時候能到?」站起身,遙生低頭整了整霓裳。
「不出一月。」習音回答。
「不行,長寧等不得。」兩人的對話倉促而止,見長寧精疲力盡的歸來,習音匆匆開了門行禮。
「公主,您回來啦。」
長寧點了點頭,「習音,能不能早點備飯?我餓了…」
「誒,奴這就去準備!」習音行禮退了出去。
將遙生抱在懷裡,猝不及防,遙生也
不知道長寧哪來的那麼大力氣,環著遙生兩個人步子磕磕絆絆,仰倒在榻上。
「好疼啊,窗戶也不關,你這樣被安常侍撞見了,又該笑話你了。」遙生緊緊抱著長寧的後頸,生怕那人也磕著。心中埋怨那人莽撞,卻又心疼長寧面色難看。
閉上眼,長寧的身子軟了下來,「娘子…」
「怎麼了?」環著長寧,遙生覺得她情緒低落,想是這招兵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我好像錯了。」長寧閉眼靠在遙生懷裡失落,「選武將還好說,有一膀子力氣就行,可文官…」
「沛城被苛稅了這麼多年,活命都成了問題,要找識字,還要找有遠見的人,比鳳毛麟角還稀罕。更何況以這幾年沛城的氣候,但凡是能看得懂時局的,也早就離開沛城了。」長寧會遇到什麼樣的難題,她不說,遙生也猜得出來。因為遙生遠比長寧看得長遠,在長寧還不知顧慮的時候,遙生已經在暗中苦想對策了。
懷裡的人悶悶嘆息一聲,扭頭望著書桌。見昨夜裡,書桌上堆得亂七八糟的文書,正一沓沓碼放得整整齊齊,毛筆上墨跡似乎新沾。扭頭慚愧望著遙生,「不是叫你好好休息麼?」
「既不出門,也不熬夜,吃飯規規矩矩,還不算好好休息麼?」遙生捧著長寧的後頸正暖,那肌膚光滑柔嫩,令人不忍離手。
「瞧你手涼的。」長寧握了遙生的一隻手捧在懷裡,「肯定在桌前坐了一早,對不對?」
「不對,吃得好睡得好,就你像個老婆子一般操起心來,沒完沒了。」遙生覺得這幾天長寧的精神頭很差,所以那個人做什麼,她都會由著長寧。
「娘子…」長寧吻了吻遙生的指尖,「不管怎麼說,徵兵都快結束了。你且再等等我,等我忙過這幾天,我會親自處理文書,不叫你這麼辛苦。」
「阿寧,你瞧…」遙生扶著長寧的面頰相望,極其不滿,示威性的嚴厲起來,「怎麼答應我的?都說了你不要勉強自己。」
「我…」長寧悶悶垂了目光,「遙生你累麼?你……幸福麼……」
「
你呢?」撐起身子,將長寧環在大腿上枕好。
「其實遙生說什麼都對,那天你幫我繪製地圖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結果了對不對?我根本是在挑戰不可能…」長寧喪氣地嘀嘀咕咕,「又想給百姓一條出路,又想把沛城變成不可能的奇蹟。現在一步步深入,還沒有多遠呢,我已經沒有自信了,三天了,我連圖紙都不敢拿出來再看。」
「除了你,沒有人會有這樣大的魄力,你不相信自己麼?」遙生輕輕揉著長寧的太陽穴,明明知道長寧備受打擊,卻不忍長寧垂頭喪氣,「再等等罷,興許再等等,事情會有個轉機。」
「好…再等等…」遙生的指尖很溫柔,就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