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短聊了幾句,劃分過今天的職責所在,要說這習音最一開始在安常侍心裡就是個細作,每天風雨無阻,什麼事都要通報給王妃。還以為將來必成大患,可誰成想,眼下還成了最得力的身邊人?說她有用吧,這人卻沒什麼存在感,說她沒什麼大用處,卻件件都離不得這人幫襯。想著公主和王妃這一路艱辛走來,習音從未作怪,甚至有時候還牽牽紅線,安常侍也覺著他們這一院子的人都也奇特。
有細作出身的,有武師出身的,有乞丐出身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再看看兩位小主,仇人處成今日這般,屬實是不容易了,直到現在,安常侍還記得王妃受辱後的狼狽,以及王妃恨公主入骨時的眼神。安常侍不禁搖頭笑了笑,「這時間過得真快…真快……」
「你…」遙生喘息陣陣,實在是無語,抬臂遮了自己的目光,也是被長寧欺負得夠嗆。
長寧心虛,攜了帕子替遙生擦拭,可那相思實在難止,倒是令長寧昏了頭,「我錯了娘子…我我我錯了…」
看著帕子心的晶瑩,長寧紅著臉,錘了自己腦袋一下,「娘子饒我這一次…」
「誰饒誰?」遙生真是無語,扶著心口,那心跳咚咚作響,人還沉浸在剛剛的窒息之中。面色通紅,看著吃幹抹淨的呆狗無語。
「娘子…」長寧怯懦垂著腦袋,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替遙生穿好衣裳,蹲在榻階旁,抱了遙生的膝蓋輕蹭道歉。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傢伙?恨不能一臉把她踢翻,遙生紅著臉整理著衣物慪了氣,「大清早的,你……」
「那那那那不能怪我…」長寧撓了撓頭,似乎還是沉浸,傻憨憨吐了吐舌頭,「那娘子還要我深些呢…」
面前一黑,遙生抱著枕頭砸了下來,長寧忙是抱頭討饒。好好教訓過那傢伙,遙生無語,牽著長寧去了沐間洗漱。
之後這一天當真沒個空閒了,犯人一一審
訊,有告就要罰,這些人之中,甚至有些人身上還牽連著不少人命官司。但凡殺人者,都被長寧論斬,但凡欺壓百姓者,皆被下獄。要說些人之中,不算最難纏的,最難纏的當屬於那些與奸臣勾結的商人們,殺人於無形,更奸詐,罪行也難以定論。
這一審,對上那些巧舌如簧的狐狸們,長寧還一時間無法下手。說他們殺人,人是家丁打死的,說他們剝削百姓,剝削的又成了店員。
久攻不下,氣的長寧臉色大變,一籌莫展之時,遙生趕到了庭審現場,也是滿頭大汗,步履匆匆,看得長寧心疼。卻見遙生託安常侍捎了包裹前來,當庭開啟來看,見是一本本帳目,月月結算,必須要家主授印。窮人吃不起飯,偏偏物價抬得比天高,這下辯無可辯,轉眼如敗軍頹勢,被長寧問的啞口無言!
沒收家產,這才是長寧所圖,官商皆要徹底清算乾淨。這邊還在審,那邊糧食已經送到了,遙生什麼都沒說,只望著長寧坐在朝堂之上,著官服,目光惺惺相望,對視一笑,遙生便退出了朝堂,去做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那邊長寧與惡人相鬥,這邊遙生已經命令家臣搭起了粥棚,惡人受罰,百姓得以果腹,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振奮人心的訊息。
都是默默戰鬥的人,安常侍卻是被長寧委託著,一次又一次的兩頭打探,人在朝堂,可長寧的心卻在遙生的身邊。
忙起來的時候,什麼都顧不得,要說公主王妃忙到各種地步?大概就是連吃口飯的功夫都沒有。前無古人,哪個曾聽說過,朝堂之上,有人邊審犯人邊吃飯的?大概全天下,也只有獻平王了。而百姓眼中,施粥的棚子裡,剩下最後一底子菜粥,王妃帶著家臣圍坐,喝的吃的,也正是施捨與民的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