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背叛,就是遙生的背叛,她一次次的想要阻止長寧倒戈與蘇家相向,竟從未預料到自己的家人會三番五次暗算長寧…
「主兒…」安常侍撓了撓頭。
「安常侍,你說…我該怎麼與他們的家人交代?」長寧苦悶,望著遠處,幾具屍首並列,被壓在碎石拱起的石頭包之下,長寧痛苦。
「主兒,王妃剛剛在背後看著你嘆氣,哭了…」安常侍也知道眼下亂,可心裡頭卻明白在長寧的眼中,什麼都不及王妃重要。
「哭了?!」長寧詫異,猛然站起身,沉眉望與那馬車不見人影,「你怎麼不早說?」
「王妃…王妃不想打攪您…」安常侍小心翼翼的道歉。
煩悶扶了扶額頭思索,長寧有點不知所措。她什麼都做不好,既照顧不好遙生,也沒有野心奪下這江山。心中又憋屈又頹廢,什麼也想不明白,乾脆先進了馬車。
「娘子…」小心翼翼喚了一聲,長寧見馬車裡已經鋪開了被褥,而遙生悶了被子一聲不吭,也不管自己。
脫了靴子立在邊角,長寧輕手輕腳的鑽進了被窩,「娘子…」
又是一聲輕喚,遙生仍是未有回應,不是不肯,而是她沒臉。
「娘子,你不想抱抱我麼?」長寧不管怎麼撒嬌,遙生都沒有動靜。長寧知道遙
生不可能這麼快就睡著,很何況她的心思沉重,這樣的處境之下,她壓根就無法入睡。只能撐著身子貼了過去。抬手拉開被子的掩蓋,正看見一顆淚珠滑脫,越過鼻樑,又沉入了另一邊的睫毛之中。
「娘子…」長寧心疼,伸手蜷著指節替遙生擦了擦眼窩處那狼狽的小潭,遙生終於有了反應,控制不住吸了吸鼻子,才轉過身緊緊抱了長寧的腰際。
遙生鮮少落淚,每一次哭都是天塌一般的難事,少女本柔,可自打跟了長寧,便真是應了蘇令卿的那句話——「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抱著懷裡的人,長寧也難過,馬車裡寂靜了許久,長寧最終妥協,低下頭吻過遙生的額頭,「我答應你,這件事我不再深究。」
遙生卻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這不是她所求,夾在蘇家與長寧之間,她最清楚兩方這一爭,唯死方休。只是奈何她沒得選,就這麼拖延下去,她的長寧還能僥倖幾回?
「別哭了,娘子。」長寧不知道遙生在想什麼,卻是看著自己的娘子揪心,可除了溫暖的懷抱,她真的沒什麼辦法去化解遙生的心結。事不是因她而起,爭端也不會就此停歇。
……
這一覺睡下,不是安心解乏,反倒是噩夢連連,睡著比不睡更累,當長寧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壓在了遙生懷裡。後背被遙生有節奏的輕拍,那節奏糾纏在夢境裡,讓長寧相信遙生一直都未休息。
可即便四目相對,又能說什麼呢?長寧只想安穩得依靠片刻,才佯睡著沒有起身。
只可惜呼吸聲變了輕重,遙生便很快就有所察覺,以為是長寧就快醒來,環在肩頭的手臂收了回去。刻意的疏遠,才是往常裡帶著三分疏離,長寧最熟悉的那個蘇遙生。
睜開眼看著遙生背過身子,長寧的心還是痛,她已經答應了遙生不去追究,還要怎樣?敏感地感覺到遙生是生了氣,卻不知道她其實是在生她自己的氣。
壓在身上的人一直睡到了天黑,遙生便也一直沉思到了日落西沉。長寧能有現在的聲譽不易,所到之處必定是民
之所向。待有一日與蘇家相爭,那蘇家就是要站在獻平君的反面遭受萬民唾棄,而自己…要麼陪著蘇家受人厭棄,要麼,將會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