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手中的碎布,長寧掃了眼人群聚集,只是目光狠厲,仍是氣惱,「蘇海潮!下次再讓我撞見你,別怪我把你頭擰下來!」
遙生也氣,拽了不依不饒的長寧就往馬車裡塞。
「我是蘇候!我是蘇——候——」蘇海潮羞極反怒,衝著馬車咆哮,「誰敢動我!誰能動我!!!」
鑽進馬車裡,遙生死死壓著長寧,不肯容她半點動彈,生怕長寧那倔脾氣上來,又沖了出去。只聽得馬車之外,人群吵吵嚷嚷。那側簾被風掀了一下,長寧正看見人群對著馬車指指點點,心中委屈,抱了遙生便一動也不肯動了。
「長寧…」推了懷裡的人,遙生不安,長寧的安靜很不好,什麼心事都收在心底,憋悶著不聲不響。
用指節扶了長寧的下巴抬起,見那人不情願,冰著一張臉不肯對視,遙生心疼。
「不理我了?」遙生曲著身子打望。
長寧躲過遙生的指尖,果然很不開心,沮喪的靠在遙生懷裡,「我才發誓會保護好你的,結果連半日也沒過…」
遙生啞然,卻被長寧手臂一縛,沒了半點餘地動彈。
「他是你哥哥,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人人都護著他,而我連我娘子都保護不好…」長寧喪氣。
不能看著長寧陷在這種情緒當中,遙生無奈,伸手拍了拍長寧腰際心疼。可左右思量繞不開眼前的話題,遙生苦澀,「我手疼,你都不幫我看看麼?」
懷裡的傻瓜果然顧不得沮喪,握了遙生的腕子相看。見手掌破了皮,此時被劃得一道道見血。
「肯定疼…」長寧懊惱,氣壞了,又無計
可施,只扶著那隻手,就好像盯著能免除痛楚一般。
這點小傷不及長寧以往半分,即便那人疼極了,也不似眼前痛苦。遙生是疼,卻不是疼在手掌,而是疼在心頭,「不幫我吹吹?」
長寧皺眉,護著那隻手抱在懷裡,「吹吹有什麼用?等回了府上,要上藥,要包紮。」
「你怎麼知道沒用?」
長寧一愣,抱著那隻手相望,還是覺得疼,試探性的吹了吹,卻不知遙生張開手臂,將長寧抱進了懷裡。
「長寧,為什麼你總是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心疼?」遙生皺眉,卻始終不願鬆開懷裡的人。「你生氣很可怕,我叫你你也聽不見…」
「誰說我沒聽見……」本來還想反駁,可想起剛剛遙生滿眼害怕緊緊抱著她手臂得模樣時,長寧住了嘴。輕輕嘆息一聲,「對不起…」
「不是要你道歉。」揉了揉長寧的頸子,遙生感覺得到,那人情緒很差。
「我們回家,以後哪兒也不去了,我就好好在家守著你。」遙生心疼,那暴走的猛獸駭人,卻會像小狗一樣,靠在她的懷裡懊惱。
嘆了嘆氣,遙生停了撫摸,長寧卻不開心,又蹭了蹭遙生肩頭,那隻手便又順過後頸安撫。
「把岳母請來咱們府上吧。」長寧閉了眼容自己冷靜,「我覺得我是晚輩,就應該登門拜訪,傲慢請了長輩來府相見不好。可我去了又總惹麻煩,如果岳母不嫌棄咱家到處殘垣斷壁,招待不周…」
「請了你會不自在。」遙生覺得長寧心事很重,「別想了,我陪你養一段日子身體,你好好吃好好休息,什麼都別多想。」
「反正去了封地無事,慢慢養著不用著急,可你和岳母…」
「怎麼不急?」遙生皺眉,開了口卻又止了言語,為什麼這麼生氣?為什麼那麼恨蘇海潮?遙生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苦惱搖了搖頭,牽了長寧的手嘆息,「一路上又不得好好休養,說與你,你全然不放在心上,都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架子了。」
長寧臉紅,倉促著止了遙生的話頭,可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