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午不見客,這是新娘入府的規矩,因而入府之後,蘇遙生便只能守在婚房裡,待到日落晚宴時,才能與長寧一道,接受年輕人們的祝福。
回到長寧府,雖然已是初春,可殿內依舊燃著炭火,溫暖舒適,遙生望著被隆重灌飾過的寢殿,抿了抿唇。
「王妃,公主要奴侍奉,說是晚宴還早呢,要王妃換身輕快衣服小歇,不要枯坐久等。」習音招了招手,丫鬟們已經端著飯菜魚貫而入。
「怎麼又送吃食?」遙生望著滿桌飯菜,
「長寧她沒吃飽?」
「公主說您在宴上,次次都吃不好,要奴備下的。」習音偷笑,「公主她分身乏術,可對您的事情,嘮叨上心得很呢!」
「我獨自歇歇,你先退下吧,去侍奉長寧吧,此時她那邊更需要人手。」遙生坐得端正,只是當習音退下之後,遙生脫了鞋襪,後跟的地方,被磨出了血泡,新鞋不跟腳,磨得她步步都疼。
看著滿桌的飯菜,一想到是那人上心準備的,遙生還是暖暖地吃了一頓。一切都是長寧心細體貼的安排,可偌大的寢殿裡,只空空留她一人,遙生令覺著有些清冷。
一瘸一拐著,遙生走去了長寧的衣櫃前,想尋雙提前送到府上的舊鞋來穿,開了櫃子去看。長寧的袍只寥寥幾件,可自己衣裳卻是琳琅滿目。那兩件遙生之前定做的衣裳被整整齊齊疊在一起。
再開啟另一邊的櫃子,見一層層的抽屜裡,是她舊宅打包回來的衣裳和鞋子。撿了雙跟腳的鞋子換下,遙生坐在榻邊,有些無所適從。
一夜難眠,此時飯飽無事可做,才是真真是累了。大典已過,餘下的應付了晚上的賓客,她與長寧便算過了這一關。
眾人都知道長寧脾氣,府上更是長寧自家的陣地,安頓過賓客品茶歇息,長寧瞅了空檔偷偷跑回來婚房。
「遙生如何?」回到寢殿外,長寧見習音在門外相守問了一聲。
「困了,王妃睡著了。」習音也知道長寧總是莽撞的個性,「公主記得輕些。」
「誒,誒!」長寧煞有介事點了點頭,眉頭一皺,已經輕手輕腳閃身進了寢殿。
屋子裡,暖炭正旺,望著滿桌冷菜是吃過的模樣,長寧開心,也伸手捏了些肉片入口。
目光盯著遙生,見她睡得正香,大概是怕壓了裙擺,被衾也沒蓋,一雙白皙的玉足暴露,本想伸手與她捂捂熱,走近時,才看見後跟被磨得生了血泡。
……
「太子殿下。」蘇海潮餘光偷偷大量過四周,在長寧花苑裡跪身與太子行了禮。
「蘇兄,你膽子也太小了吧?哈哈哈哈…」太子將跪在身前忐忑不安的人入了眼,「
孤既然約你,自然是重兵把守,你呀,膽小如鼠,日後成了令卿,何以服眾?」
「臣…臣……」蘇海潮望了望太子,又垂了目光。
「蘇兄,該到你出手的時候了。」太子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蘇海潮聽聞,臉色白了下去,要知道今天可是妹妹大喜之日,這個時候太子出手,豈不是打算壞了妹妹喜事?
「孤前段時間叫你備下的好酒,你去親自獻與長寧相盞。」太子陰鷙而笑。
「殿!殿下!!!」蘇海潮嚇得面色慘白。太子前些日要他備下一壺無異味,無色的毒酒,今天便又叫他獻給長寧,那…那豈不是謀殺皇脈的重罪?!
「殿下!殿下饒命啊殿下!」蘇海潮如何也不可能答應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做下這樣的事,就是死路一條。
「蘇海潮,你呀,就是一條扶不上牆的死狗!」太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