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生說得是,遙生說什麼都對。」長寧安靜了下來,這個人永遠也鬧騰沒個夠,唯獨黏著自己時,才會真真正正的安靜下來。
只可惜安靜了沒一會,長寧的頭一歪,險些滑了下去。遙生連忙抬手相護,知道長寧熬不住了,困得直丟迷糊,側頭親了親滾燙的額頭,由著長寧依靠。一個人究竟有多疲倦才會瞬間入睡?長寧病累,卻還是強撐著精神與她遊玩一晚,這般想著,心中又是痛楚。
再是遠的路,也有走到頭的時候。當攆車不再搖晃時,遙生抬手掀了簾子一角去看,見已經到了蘇府門前。除了二哥還守在府前,不見其他人恭迎。
「蘇家二爺。」公主攆外,安常侍趕忙與蘇墨池行禮。
「有勞常侍大人,昨個府上驚慌,今天大家都早早歇下了,接駕不恭,還請公主贖罪。」蘇墨池連忙行禮。
遙生一動,長寧纏在腰間的手臂匆忙收緊,是潛意識裡的慌張不安,跟著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可是到了?」
「嗯。」看著長寧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遙生捨不得,又緊緊抱了一下,「二哥等著了。」
長寧掀了簾子去望,蘇墨池趕忙又躬身行禮,「公主。」
「二哥哥可莫要重禮。」長寧先一步下了攆車,困得哈欠連天,還是轉身將遙生也扶了下來。
「妹妹嬌慣不懂事,承蒙公主整夜費心。」蘇墨池看見遙生面色不好,趕忙與長寧賠罪。
「無礙的,遙生很好。」長寧溫潤而笑,目光望與遙生,路上還好好的,
此時到了家,反倒滿臉愁雲。
「那…我該告辭了。」長寧小聲提醒與遙生,心中百般不捨,懊惱出攆之前,沒有先安撫好遙生。就這般別了,依著遙生的性子,又要一夜好愁不得安眠。
「長寧。」遙生匆忙抬手拉了長寧的大氅,卻沒有開口,憋了許久,府前人多,她也不能胡亂口舌。
無奈嘆息一聲,遙生扭頭望與蘇墨池,「哥,長寧燒了,能不能讓公主留一晚,我好照料。」
府前眾人皆是一驚,蘇墨池從來沒見過這樣不懂禮數的妹妹,許久也未反應過來。餘光望見公主滿面疲態,捨不得讓妹妹失望,點了點頭,趕忙又與公主躬身行了大禮,「一切聽憑公主聖意。」蘇墨池將這個難題交給長寧。
長寧望著遙生說不出的感動,可這件事若是被蘇卿撞見了,遙生又少不得吃苦。長寧是個要臉面的,更不肯被任何人看輕了她的遙生。一時糾結,卻被遙生牽了大氅輕扯。罷了罷了,什麼都沒有遙生重要,長寧放棄了思考,轉身與蘇墨池行禮道:「多有打擾,還望二哥不要讓遙生難做。」
「公主且放心。」蘇墨池趕忙執禮。
長寧隨著遙生入了府。低頭望見遙生扯了大氅疾行,忍不住偷偷抿了抿唇。執拗的遙生可愛,個子小小拽了她的氅擺子遲遲不肯鬆開。若是往常,遙生定是要做得處處得體,她那麼冷靜理智的一個人,那麼在意旁人的眼色,今天卻…
「你要牽就好好牽我嘛,怎麼像是在拖狗?」長寧含笑,偷偷望了眼四周漆黑,快跑幾步,將毫無防備地遙生打橫抱進了懷裡。
「長寧?!」遙生被嚇了一跳。
「回屋嘍!」長寧一臉寵溺,抱著遙生往她的小院跑去。
眼看著就到了院口,漆黑之中,與院子裡迎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當下三個人摔了個人仰馬翻。
「哎…黑燈瞎火的,誰啊這是?」雲芝揉了揉屁股叫苦不迭。小姐越牆出去,遲遲不歸,她提心弔膽守了一晚上,生怕出事,正聽得